蹄聲得得,兩人策馬進山。
這雨下得大,片刻間就將山道澆濕了,所以有的地方開始出現滑坡。不過他倆騎下腳力還可以,不至滑跌。
進入一陣,還沒找到避雨的地兒,身上衣服早就淋得通透,外衣貼裏衣裏衣貼肌rou了。
劉備看到太史慈一身淋得狼狽,太史慈看劉備一身淋得滑稽,兩人看著看著,不由豪爽的哈哈大笑起來。
再行一陣,太史慈先叫道:“玄德,你看!”
劉備聽他聲音裏充滿著歡喜,隨他手指看去,原來路旁有間茅草房子。
那戶人家是獵戶,一家三口人,夫妻兩口帶著一個三歲左右的xiaonv孩。
他兩的衣服都濕了,脫下來換了身獵戶的衣服。隻是他們家窮,也沒什麼好衣服,自然破爛不堪,不過甚過穿著濕衣。
主人在屋裏生了堆火,讓他兩烤衣服。
他兩道了聲謝,說了幾句客氣話,主人也就帶著nv兒回裏屋了。
劉備的目光隨著茅草上滴答而下的雨水,跟著他們落在紅泥裏,再然後被洗涮衝走。劉備心靈難得有如此平靜,似乎往日的雄心壯誌爾虞我詐全都不見了,也被這雨水落下洗涮衝走了,心裏麵說不出的舒服。
太史慈這時道:“幾個月前,母親傳信叫我回去。我想這麼多年沒見,便想買點好的點心孝敬她老人家,於是特意繞道趕到徐州。那時黃巾四起,別國他郡都是戰1uan不堪,可唯有徐州境內相對來說太平不少,而且街市繁華。
可沒想到幾個月後,我再到徐州給你傳信,在一路上所見唯有流民四竄,死屍伏地,所過城池不是被打破,便是村莊被燒毀。哎,想不到前後不到幾個月時間,變化竟是如此之別,真是讓人不敢想象。”
劉備點了點頭:“是啊,子義所言極是。”
頓了頓:“曹cao這次血洗徐州,所過城池無一幸免,便是所殺之人的血水都可令泗水倒流了。”
太史慈道:“我聽說曹cao是因為陶恭祖將他父親殺了,所以憤怒若斯,誓言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進徐州,活刮陶恭祖。”
劉備問他:“子義,你相信曹cao父親是陶恭祖殺的麼?”
太史慈搖了搖頭:“我一直都在遼東,這邊的事情我知道的有限。曹cao的父親是不是陶恭祖殺的我不知道,隻是聽人說曹cao出兵伐徐州之日,陶恭祖曾經自辯,說曹cao父親曹嵩不是他殺的,是他部下張闓所為。至於這張闓什麼人,玄德你清楚嗎?”
劉備點了點頭,正要把陶謙為了討好曹cao,派部將張闓護衛曹嵩,最後張闓因為覬覦曹嵩財寶而動手將其殺了的事按照自己的記憶說給他聽,沒想到遠處傳來呼嚕嚕之聲,似是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劉備臉sè一變,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劉備跟太史慈坐在屋裏聊天好些時候了,隻是雨一直下個不停。以這樣架勢,隻怕再下些時候想下山回城都來不及了。
外麵因為下雨,烏雲雖散了點,但還是烏沉沉的,一副昏昏yù睡的樣子。
呼嚕嚕之聲這時終於是在mén前停了下來,是一輛大馬車,上麵堆了箱子。幸好mén前還畢竟寬敞,車子能夠停得下。
從外麵走進來五六條大漢,他們腰裏都懸著刀,衣服都是洗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