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隻要代價足夠,什麼都能夠交換(1 / 1)

椿乘上了木船,雲海翻騰萬丈高,遠方有一頭頭的大魚躍出水麵。海天一色,如夢似幻

良久,椿望見一座樓。

到了岸上,那土樓的大門上有一豬首。椿強忍下了心中的不適,敲響了朱紅的大門,那豬首睜開渾濁的雙眸,腦子對半分開,大門也隨之打開

椿向門內望去,隻見幾隻高挑的貓抬著一輛轎子,走到近門處一隻手掀開簾子

“隻有你一個人來?”

“嗯”

椿跟著長相略顯奇怪的人走進一扇門,那門裏光線很暖,有一股奇特的檀香味

那個人應該是靈婆,靈魂的掌管者

靈婆用他僅有的一隻大眼盯著椿

“坐”

靈婆厚重的聲音響起,椿看著他走過轎子心裏一陣慌亂

“不用,我站著就好”

靈婆無所謂的打開一個盒子,抓住一隻蟲,掰斷四肢,坐在主位,點燃了蟲。椿看的眉頭一蹙,靈婆還若無其事的吸了一口

一隻貓蹦上桌子,靈婆死死盯著椿:“他哪天死的?”聞聲,椿垂下頭:“穀雨的前兩天,四月十八…”靈婆吐了一口氣:“你可別弄錯了,每天死去的人比貓身上的跳蚤還多。”說著,鮮紅的手翻動著一本冊子

椿堅定的說:“不會,那天是我的生日。”

靈婆倒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天行有道,你這是公然要與天作對!”椿搖搖頭“我不管!我一定要救活他!”

“砰——”猛的一下,靈婆敲在桌子上“你不管?!逆天而行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無論是誰…”靈婆臉上出現了難見的悲涼,椿眼睛皺著“我欠他一條命,要還清欠他的…”

“你本事挺大?我在這裏修行了八百年!也還沒有還清當年我欠下的……”

“那是你不夠!……”

“不許插嘴!我來告訴你什麼事最可悲,你遇見一個人,犯下一個錯,你想彌補想還清,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回天!”說著靈婆已經走到了椿麵前

“犯下的罪過永遠無法彌補!……我們永遠無法還清欠下的……”

“那你為什麼說要幫我?!”

“那是我可憐你!讓一個死人複活,你曉得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什麼代價?”

“用你身上最美麗的地方和我交換,你的……眼睛……”

椿愣了片刻

“哈哈哈哈!怕了吧?舍不得自己漂亮的小眼睛?或者,你可以把你一半壽命給我啊!隻要代價足夠,什麼都可以交換。”

“隻要能救活他……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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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椿找了很久,幾近半夜她找到了代表小魚民的那條魚

靈婆手一揮,從椿的額間出現了一朵海棠花,靈婆神色不明的看著椿壽命結成的海棠花

“我會把他的靈魂交給你”說著手一捏就扯下一片花瓣“注入你的靈魂才能讓他蘇醒過來。”椿扶著頭,一陣眩暈

“從此,你們將性命相連。”一朵花瓣飄入小魚身體,隻片刻小魚遊動起來“你必須時刻保護他,渡過重重磨難,直到他長成大魚回到人類世界,才能死而複生。”

靈婆揭開一個爐子,裏麵堆滿了荷包“一旦上路,你就不能回頭。”他將魚缸交給椿“否則他的靈魂就會永久消散,你懂嗎?”

椿捧著魚缸,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抱緊了魚缸

椿走後,靈婆走到窗前看向一望無際的雲海另端

這次會成功嗎?我欠你的還的清嗎?以前你可以自由在陽光下,我們多久沒見了?如果思念的盡頭是再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