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十點半,長時間對著電腦工作,時梵現在腦子都有點混沌。

他捏著發酸的雙眼,關上了電腦。

又加班到深夜,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啊,打工人沒人權啊。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生存下去,還是得繼續工作。

時梵走出公司,十點半對於現代人來說可能是夜生活的開始。

但對於工作一整天的時梵來說,卻是噩夢的結束。

公交上,時梵身後坐著的兩人開始說話,他們也許盡力壓低了聲音,但坐在前座的時梵仍聽的清晰。

"喂,你知道那玩意排放汙水嗎?"

"知道,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海又不是他家的。"

"就是,就是,以後漁業恐怕不好幹了。"

從兩人的對話中,時梵知道他們在討論最近網上很火的某國排放核汙水事件。

兩個年輕人又將某國"友好問候"了一遍,隨後,大概是罵累了,又談論起其他事。

時梵的公司離大學比較近,他猜測身後兩孩子大概是就讀的大學生。

因為此時的公交上,隻有他倆精神充盈,其餘人,包括時梵皆是一臉疲憊。

身後兩位少年談論著天南地北,講述著獨特的故事,沒有經曆社會打壓的他們滿目愉悅,滿臉輕鬆,暢談著世界。

聽著少年的交談,時梵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

真懷念啊,那沒有壓力,沒有死命競爭的日子。

但也隻懷念一瞬,工作之後的勞累讓時梵現在隻想盡快回家,洗漱,睡覺。

到達南洋站,還要在走一段路才能到時梵合租的小區。

但時梵今天太累了,他望了望沒有路燈漆黑的小巷,咬牙走了進去。

走小路能節省十分鍾時間,但時梵通常隻會選擇在早晨走。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怕鬼。

伸手摸到外套裏一絲冰涼,時梵慌懼的內心堪堪得到一絲安定。

時梵怕鬼,責任在江女士,也就是時梵的母親。

在時梵小時候,江女士就樂忠於讓他看各種鬼片,江女士倒是不怕,但卻給當時的小時梵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後來,江女士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求了一個據她稱開過光的吊墜,因為對鬼怪的恐懼,時梵隻好將那開了光的吊墜一直帶在身上,也算是有個心理安慰。

時梵邊走著邊小聲默背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

一陣風吹過,小巷旁的楊樹葉沙沙作響,風吹在時梵身後,像是在推著他向前。

時梵的腳步不自覺加快。

時梵住的小區離市裏較遠,到了夜晚,更顯寂靜。

他期待著能遇到個人,但這麼晚,沒有人會走這條沒有監控,沒有燈光,沒有住戶的"三無"荒廢小巷。

涼風習習,夾雜著野貓酷似嬰兒啼哭的叫聲,使得原本就害怕的時梵更加恐懼。

時梵:"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已經無法填補時梵害怕的內心,時梵索性不背了,改為唱歌壯膽

"喂,讓你交錢你沒聽到嗎?"

突兀出現的聲音嚇到了正在歌唱的時梵。

什麼情況?

像是回答時梵的話,巷子深處又傳來一句怒喝。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把錢給我,不然,小心我讓你腦袋開花。"

時梵尋聲走去,隻見巷子轉彎處,兩個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社會哥,正提著木棍堵著一個……呃,這位置看不清,就暫時叫乖乖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