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綰綰同張媽媽與一眾舞姬習舞,半路出家,又是個沒天賦的,四肢僵硬的動作,讓她每日都少不了一頓責罵。
雖同在香雲坊,她和白跡卻未曾打過照麵,她不曾主動去找他,白跡也默契將這當作是她計劃的一環。
在除了祿雲坊,其他十二坊都在他們的控製下後,綰綰又讓白跡遣散香雲坊的一眾舞姬,閉坊另謀他用。一眾舞姬聽後,有人歡喜有人憂。
白跡給了她們自由身,讓她們自謀生路。有的被迫做了舞姬的女子,可尋個好男人嫁了。可有的被家人賣到這裏的女子,無以謀生,最終無非是從這處被賣到那處。
張媽媽與祿雲坊的王媽媽是閨中密友,她離開香雲坊就準備去投靠王媽媽。眾人聽聞紛紛要跟她走,祿雲坊作為洛城第一舞坊,收留她們不在話下。
綰綰也順勢哭求“張媽媽,我孤身一人無處可去,無人可依,求您憐惜,也將我一並帶走吧。”
張媽媽看著本就生得貌美的綰綰,垂淚的模樣我見猶憐,她個老婦人都看著心動,何況是坊間的客人,不失為一棵搖錢樹,便欣然同意了。
到了祿雲坊,張媽媽訴說著自己的悲慘境遇,兩個老姐妹不禁抱頭痛哭。跟來的一眾舞姬,也觸景生情隨之落淚,綰綰隻得擰著手帕在她們之中濫竽充數。
就在綰綰努力擠著眼淚時,一身材高大,目光凜然的男子向這邊走來。
“這些是何人?”男子向著王媽媽問道。
“回坊主,這是老身的好友,香雲坊的張媽媽,她們被趕出來,特來投靠咱們祿雲坊。”王媽媽恭敬地回答著。
“既然如此,就將她們留下吧,香雲坊無情,我們祿雲坊不能無義。”
綰綰看向那人,祿雲坊的副坊主雷鳴,是胡烈手下最得力的副坊主,很是忠心,那日帶頭追殺她的也是此人。
似是感受到綰綰的目光,雷鳴也看向了這裏,她趕忙低下了頭,用手帕擦拭眼角,繼續哭泣著。直到他轉身走遠,綰綰盯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出神。
“阿碧?”旁邊才熟識的姐妹鸞兒喚她。
“嗯?”綰綰這才回過神,原來是王媽媽要帶她們去住所休息了。
她很幸運地和鸞兒分在一屋,當天夜裏,她趁鸞兒熟睡設下禁製,就給白跡送信說明這裏的情況。多次行事,兩人建立了默契和信任,綰綰事事也開始征求他的意見。
第二天,張媽媽早早地就喚她們起床。
“今日起,香雲坊的姑娘也是我們祿雲坊的一份子,大家一起歡迎他們。”王媽媽熱情地介紹著。
站在一側的祿雲坊的姑娘們嬉笑打鬧著,好似沒聽見,王媽媽咳了一聲,她們才不情願停止,鼓了鼓掌,稀稀拉拉的聲音,任誰都看出她們的不滿。
張媽媽隻能賠笑,推著大家主動上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香雲坊的一眾姐妹隻得福了福身,道了一聲,“見過姐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