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能使地麵蒼青的樹木變成地下蘊藏太陽光熱的煤石,亦會使久遠年代一個平淡的故事變成千年後一個驚心動魄的傳說。
——《倉央嘉措詩傳全集》
初秋,月明星稀,微風習習,一個平淡安寧的夜晚。
微風拂過女孩發梢,躺在搖椅上的女孩瑟縮了一下,抱了抱手臂,繼續睡覺,膝蓋上的書掉在了地板上。
“煙煙”,男人走近,才發現女孩睡著了,嘴角無意識勾了勾,彎腰將女孩抱了起來。女孩動了動,感覺到安心的氣息,往男人身上蹭了蹭,緩緩睜開了眼睛,
“沉沉”。
男人蹭了蹭女孩臉頰“嗯,怎麼不在床上睡?”
“想等你回來”
輕輕吻了吻女孩額頭,像是在輕撫他的珍寶,“回來了,睡吧。”
“我剛剛睡覺時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相識的時候了,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命中注定的感覺,像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就得喜歡上你。不然你當時那麼犯賤,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還喜歡拈花惹草。”女孩瞅了男人一眼。
男人似是想起了那段時光,喉結滾動,發出低沉的笑聲,“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親了親女孩嘴角,“早知道那時候就不犯賤了,早點把你拐到手,也不至於錯過這麼多年。”
“哼哼,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抱著女孩到了床邊,將女孩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摸了摸女孩的臉,“嗯,後悔了,睡吧,我去洗澡。”
“嗯。”
男人出來時,女孩已經睡著了,臉頰陷在枕頭裏,身子裹著被子,小小一團,男人檫著頭發走近,低頭看著女孩,想著女孩剛剛說的話,掀開被子躺下,將女孩抱到懷裏,側身看著女孩,手指摩挲著女孩肩膀,心頭一軟,“幸好,你喜歡了我這麼多年,我才沒錯過你,晚安,煙煙。”
箴煙其實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她和沉塵走到現在的所有,剛剛睜眼時,看著沉塵,讓她一時區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好怕,這是黃粱一夢。好在,他在她身邊。
時間拉回到那個夏天,暑假剛過,箴煙升入高中。G市,即便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依然熱得人滿頭大汗,箴煙邁入這個即將渡過三年的高中——G市第四中學。行李和東西在開學前早早整理好了。幸好學校提前讓學生進校布置,箴煙拿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心想,不然得死在這兒了,轉念一想,啊啊啊啊,還要爬六樓,毀滅吧,累了。
等到箴煙走到教室,已是筋疲力盡,“高一(20)班,高一(20)班,可算是找到了,報告,老師。”
“進,過來找自己的位置。”
過了很久很久,箴煙想,她也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走向位置的的那幾分鍾。
白色與綠色拚接的校服短袖穿在少年的身上略顯寬鬆,卻顯得少年更加清雋,青綠色的校服褲顯得少年更加腿長,箴煙看到他低頭無聊的翻著一本本子,看到她過來,抬眼看了看,或許是沒想到會對視,反而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箴煙看到他的耳朵染上了一點粉色。
“好,同學們,那麼我們先互相認識一下,我姓李,你們叫我李老師就好,我先解釋一下你們的位置安排,是按照你們的報名時間來安排的,兩兩一組啊,後麵出了什麼問題,還有要求,我們再換哈。”
“然後,今天就把教室衛生打掃一下,我再簡單說一下你們的高中該怎麼學,怎麼學好,就差不多了,明天正式開始軍訓,今天沒有晚自習,高一要求全部住宿,回寢室和室友好好認識一下,然後好好休息,準備軍訓。至於我馬上要講的學習方式方法,大家可以拿筆簡單記一下。”
箴煙聽到她身邊的人說話,“你可不可借我支筆,我沒帶。”聲音在耳邊低低沉沉,箴煙聽到自己的聲音,“可以可以,你叫什麼名字?認識一下,我是箴煙,箴言的箴,青煙的煙。”
“我叫沉塵,沉默的沉和灰塵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