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原家就來敲我房間的門。當她看見睡眼惺忪的我開門時，不禁感到驚訝。
“你該不會睡了一宿？”
“托某人的福，隻睡了半宿。”
“看來還是條件的問題，到了好的環境你也不是能睡著嗎？”
“我這叫養精蓄銳，為了今天的談判。”
辛懷希沒過多久也來到我房間，他容光煥發，精神十足地說：“這地方待著我都不想走了，從來沒睡過這麼香的覺。”
“今天要是搞砸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我立馬打破他的幻想。
“瑞，你昨晚不會想到什麼好方法了吧？”
“算不上百分百成功的方法，”我頓了頓說，“如果你們馬上看見我有奇怪的舉動，不要感到太奇怪。”
原本尤犬犬早上會帶我們去霍傳品住的地方，可敲開我們門的不是他，而是一個組織的成員。他說尤犬犬暫時來不了，由他帶我們去霍傳品住的地方。
昨晚尤犬犬醉得不輕，看樣子現在還沒清醒。
沒想到他和梅貓貓有那麼複雜的過去，聽了他們的故事後，我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才行。
霍傳品住的地方和我們的沒什麼區別，隻是門口多了兩個保安。在確認了我們的身份後，他們才讓我們進入他的房間。
“你們就是我今天的保鏢嗎？”一個身穿白大衣，頭發彎曲蓬鬆的男人坐在桌前，看上去不到四十歲。
“是的，尤犬犬應該和你介紹過我們了，”原家遞上她的名片，“我叫原家，這兩位是羅瑞和辛懷希，我們都是地上司的鬼差。”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鬼差保護，”霍傳品苦笑著接過名片，“我以為隻有被地上司抓捕的時候才有機會見到鬼差，沒想到……”
他低頭看了一眼名片，話語戛然而止，麵部不易察覺地抽動著。
“原家？”他皺著眉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原家，“你叫原家？”
“對，”原家笑了笑，“我就是最近在你們圈內傳得很火的地上司現當家的作品……”
“不不不，”他搖著頭說，“我對你們的換屆毫無興趣，但是你居然叫原家……”
“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我問他。
霍傳品沒再說話，他從床底掏出一個精致的密碼箱，輸入幾個數字後，箱子自行打開，裏麵是一本酒紅色硬殼筆記本。
他揣著那本筆記本放入上衣內側口袋，對我說：“以後有機會告訴你們，現在是上班的時間了。”
霍傳品對我們說，如果沒有夜班，他都會住在組織裏，儀式團體的那些人專挑他周圍沒人的時間去騷擾他。
“你覺得今天他們會來嗎？”在前往他單位路上的時候，我問他。
“他們什麼時候來不是定數，但如果你要找他們，我可以讓他們隨叫隨到。”霍傳品拿出一張名片，上麵寫著聯係方式，“他們組織的人塞給我的，說隨時歡迎我改變主意。”
霍傳品在墓園的工作並不複雜，接待家屬、修剪園林、打掃衛生，我們一直跟著他，直到中午也沒有遇到來者不善的人。
期間我想旁敲側擊問他關於他師父楊樺鷹的事情，但都被他巧妙地略過。關於他師父以及那本筆記，我們沒再獲取更多信息。
園區的員工食堂位於一片綠化帶後麵，霍傳品請我們在食堂用餐，剛吃到一半，他就接到一個緊急電話。
“現在嗎？”霍傳品對著手機發愁，“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怎麼了？”原家問。
“有逝者家屬突然拜訪，我得先過去。”
“我們和你一起。”我說。
“應該沒什麼事，你們吃完再來。”
“貼身保鏢怎麼能離開了雇主？再說你看我們像對飯菜很講究的樣子嗎？”原家說。
家屬接待區是一個溫馨的辦公室，鬆軟的沙發擺放在檀香味辦公桌的對麵。我們推開門，看見四位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們。
霍傳品看見他們之後，臉色突變，他僵在原地，一個戴帽子的男人主動起身邀請他坐下。
“你們……又來幹什麼？”霍傳品移動著腳步，顫顫巍巍地坐到辦公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