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經先生說晚上有一個宴會想讓您陪同,您下班後我送您過去。”
李隨瞥了一眼經越的秘書賀侗,臉上沒什麼表情,繼續整理著來訪者得檔案,“不去。”
“李醫生,經先生說了務必要帶您過去。”賀侗再次欠身,眼神偷瞄著李隨,尷尬的搓了搓,估計這事難辦!
李隨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椅子麵對賀侗,秀氣的雙眉微蹙,神色幾番變換,好半天才喊出話來,“不去!”
賀侗摸了把耳朵,頭上冒著冷汗,心裏嘀咕著,本來自家老板脾氣就怪,現在又遇上個不好惹的醫生,不如找個由頭辭了算了……
“李醫生,您這樣我也不好做事,經先生說的話,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隻好照辦,這實在……”
“我跟他是來訪者和谘詢師的關係,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私下是不可以交流的,這話我要說幾遍?”在醫院又不能大聲喧鬧,李隨這話是壓著聲音吼出來的,紅潤飽滿的唇瓣一開一合,不停喘著氣,微微上挑的眼尾倒是中和臉上的憤意,竟有些撩人,更像隻氣勢凶凶的小狐狸。“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說我不去,到時候他不會責罰你。”
賀侗聽到這話身體一怔,雙手捏在一起,臉色十分難看,“經先生的脾氣您是知道,我…”
“打電話給他,我一會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在這閑聊。”
賀侗本來還想說些什麼,還沒說完就被李隨打斷了,賀侗歎了口氣,隨後便走出辦公室準備給經越打電話。
作為專業的心理醫生,從業六年,李隨習慣性保持情緒穩定,況且平時生活中性子平和溫潤,幾乎很少像剛才一樣失態。
自從上次那事發生,李隨除了給經越治療,已經盡可能避免與他見麵,誰料這人直接找上門來,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個遍,李隨還沒來得及把經越趕出去,結果那人近一米九個子,站在門口流起了眼淚,嘴裏還喊著,李醫生你是第一個看見我哭的人。李隨看著他這樣子也不忍心生氣,隻得無奈的抱了抱他,本以為他情況好了些,沒想到今天又搞出這茬,李隨實在是沒有精力應付他。
李隨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歎氣,眉眼間疲態盡顯,他活了27年這是第一次覺得這事隻靠自己解決不了,太棘手了。
賀侗返回診療室,開門聲打斷了李隨的思緒,“李醫生,經先生讓您接電話。”賀侗將電話遞給了李隨然而李隨卻遲遲沒有動作,賀侗有些窘迫,再次出聲,“李醫生……”
“經先生有什麼事?”李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希望自己不要再表現出來。
“您自己和經先生說吧。”
遲疑了好一會,李隨還是接過了電話,他也不想賀侗受那人責罰,畢竟那人的狀況連自己處理起來都頗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