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雲岫趁豔陽未出,在仙人穀選了個好山頭將果樹苗種下,又順道在穀內蹭完早飯才返程,返程剛好遇見一夜未歸的另一舍友——褚靈簪。

“靈簪,我聽人說昨日你與天衍閣的陳道琮走在一處,是真的嗎?”

前方傳來女子輕柔的說話聲:“陳師兄說他畫符時靈力常有凝滯,想請我看一看。”

“靈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同別的男修走得太近,我會吃醋的。”

雲岫一聽,差點yue出來。

正當褚靈簪不知所措時,一眼看到了道旁的雲岫。

“雲師妹。”諸靈簪欣喜喚道,雲岫走上前,為她解圍,“師兄好,你是要送師姐回宿舍嗎?我同她一起回去就好了,你還有課要上吧?”

雲岫眨巴眨巴眼睛,一通話沒給對方插嘴的餘地。

那男子輕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走了。

褚靈簪頓時舒了口氣。

雲岫望向她柔美的麵容,猶豫再三,不知該說不該說。

褚靈簪卻是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雲師妹,怎麼了?”

雲岫還是決定開口,她就是看不得女同胞們受欺負!

“師姐,剛剛那位師兄,我昨天瞧見他同一名女修一起逛集市呢。”

褚靈簪笑了笑,“咱們醫修,外出問診是常事。”

雲岫暗自磨了磨牙,他問診是常事,你問診就是壞事了?

“可我瞧著,他們舉止親密,不同尋常。”

“許是你看岔了,醫者眼中沒有性別之分。”諸靈簪笑容變得勉強,“上次你送我的香包好香啊,裏麵放了什麼花?”

雲岫無奈,配合她轉移話題:“白玉蘭,現在可還留香?我昨日新栽了棵桂樹,香得很,我再采些桂花送你。”

“那師姐我就卻之不恭了。”諸靈簪拉過她的手,\\\"桂花香清新馥鬱,解鬱除憂,你回頭多做幾個,我看診時替你兜售,定受女修們歡迎。\\\"

她怎麼沒想到這個?!雲岫自然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立時向她保證今晚就將香包給做出來。

正當兩人興奮討論香包的市場前景時,院內淩亂的景象映入眼簾。

褚靈簪詫異出聲:“這是怎的了?莫非是遭妖獸襲了院?”

這顯然是句玩笑話,哪裏的妖獸敢闖九宸學府中來,豈不是要被甕中捉鱉?

但院內確實一副斷垣殘壁、花殘葉敗的景象,活像有人在裏麵大戰了三百回合,所以修士晉階為何要特意選在僻靜無人處,也是這個道理了。

她實話實說:“昨晚林師姐晉階,沒控製好靈氣。”想到這話頗惹人誤會,又急忙補充道:“林師姐不是故意丟下爛攤子的,是我自告奮勇要自己收拾,又為別的事耽擱到了現在。”

褚靈簪神色訝然,“林無心居然晉階了?”

雲岫一副小迷妹模樣:“金丹呢!林師姐好厲害!”

“師妹你也不差呀,一轉眼就築基了。”褚靈簪故意用調笑的語氣說話,不出意料地看小師妹通紅了雙頰。

她笑意盈盈問:“可要師姐給你搭把手?”

“林師姐給了我好多靈石,就算請人來修都有剩得多呢!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再說了,美人就該賞心悅目,哪能幹髒活累活呢?

雲岫擼起袖子,至於她?喜歡的事情怎麼會嫌髒。

就算在藍星,那個並不富裕的家裏,雲岫也會時常撿些別人丟棄不要的植物、陶盆,將小小的陽台塞得滿滿當當,如今被分到這麼大一個院落,更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一開始隻是在自己屋旁種,有在路邊遇見,收集了種子枝條回來用靈力催生的,有從秋長老那死皮賴臉蹭來的,有集市上淘來的,她就像倉鼠囤貨一樣,一點點把外麵的植物挪回自己的領地裏。

屋旁種不夠,還把院裏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填滿了——感謝舍友們對她的寬容忍耐。

經過一上午的努力,院子基本恢複成了原樣。隻折損了花葉的,她給補充些靈力,植物又恢複了精神;還有折斷了枝幹,甚至整棵植株倒伏,根係都從土裏裸露出來的,她修剪去了細弱的枝條和腐壞的根係,重新載回地裏。

順便將昨夜催芽的種子拿去菜園裏種下,種子現已露白,雲岫小心取出,按一定間隔放置在土麵上,薄土覆蓋,水霧噴濕。

光是處理這些,便耗費了半日的功夫,還好仙人穀課業自由,隻要在規定時間內把長老定下的任務完成(如一月內種下具體數量、種類的靈植),其他時間便能任由揮霍,這才有多餘精力養花種草,管理商鋪。

隻是為湊滿每學期的學分,做好本科學問還不夠,偶爾得上些選修課,她選修的科目是煉丹與煉器。

雲岫用術法做了個簡單的清潔,囫圇填飽肚子,去上下午的煉器課。

煉器和種田一樣講究實操,課程是在金明殿的高爐房內進行。

高爐房裏又熱又悶,煉器更是個力氣活,雲岫一時興起選了,本以為又是一個“地獄”學科,沒曾想原是來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