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額娘你怎麼了?”
血腥的味道填滿了整片空間,能躺的地方上都沾著血跡。
小孩子悲淒地哭聲,讓天空的殘陽都紅的刺眼。
白笙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子裏,尋著小孩的哭聲摸了過去。
“誰!”暗啞地聲音夾著哭腔,但罕見的染上了三分狠厲。
“白笙”穿著素白色長衫的小男孩,很平靜的接了一聲,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哭紅眼睛的小男孩,從床邊爬起,張開雙臂擋在床前,“你偷入府邸,想幹什麼!”
白笙輕輕笑了下,“這個時候過來,不是殺人就是救人,小少爺覺得我是為什麼而來?”
男孩眼淚汪汪,他從小就是被嬌養著長大,大清式微,他的阿瑪就帶著家族回到了祖地,在一座大墓上安了家。可旗人再怎麼勢弱,家底也是豐厚的很,尤其他阿瑪的身份在皇室裏也是響當當的。他長這麼大沒吃過多少苦頭,家族突逢巨變,族人一日一日嘔血不止,他手足無措,隻能帶著族人躲入了大墓之中。
現在,他額娘也倒下了,不知敵友的人,悄無聲息地下了大墓,安然無恙地走到了他麵前。
“唉~”白笙歎了口氣,他真是閑的,這個時候逗什麼孩子。
“你是正黃旗赫舍裏氏主家的幼子,我想讓你們家族欠一個人情,現在先給,你覺得可以嗎,小少爺?”
白笙說的很鄭重,這滿院子的人裏,就隻有這一個小孩能全頭全尾走出去,以後家族的擔子就得他一個人扛了,他是拿他當家主看待的。
“布日古德,我叫。”小孩的眼睛雪亮,看了眼昏迷的額娘,鄭重的點頭,“我以未來家主的名義向你起誓,我赫舍裏氏一族欠你白緣一個人情,現在你救救我阿瑪和額娘好不好?”
男孩無聲的笑了下,小鷹崽子還沒學會飛就知道怎麼做選擇了。
“小少爺,我盡力。”白笙微笑著拍拍小孩的肩膀。轉身環顧四周,掐著手指拋出三枚銅幣,銅幣在空中相撞擊,被男孩接入手中。
接住銅幣後,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在來之前他大概就知道赫舍裏氏家發生的問題,沒想到做亂的東西凶的很,他這次是要大出血了。
漫長的歲月旅行中,白緣見過很多事很多人,被偷被騙的,年少當家的,還是稚童就被流放隻身一人埋葬全族人的事他看過不少,每一個人悲涼的故事都無法打動他,讓他願意施以援手,因為比這些還慘淡的經曆,他也曾親身體會。
可,布日古德他很不一樣,他和那些他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小少爺,我呢,想借你家族印一觀,為此我可以欠赫舍裏氏一族一個人情。來之前我就知道你家有著死劫,本來想著在他們死後撿漏,做為報酬幫你把族人入土為安,看到你以後我改變主意了。
死劫我解不了,但可以拖上百年,拖到你族人自然老死。但話我得說明白,這個代價對我和你族人都很大,小少爺你需要下好決心。”白笙平靜的收好銅幣,蹲著與小男孩平視。
布日古德環顧了一圈,繃著臉點了下頭,“我要我族人活著。”
“好,小少爺,你聽好了,我會在大墓裏畫好血陣,以後你的族人隻能活在墓裏,一年隻能在墓上待一個月,且不能離開大墓的範圍。我要用陰靈身上的陰氣轉成你族人的生氣,這個陰靈就是害你族人的凶手,我會把它釘死在墓裏,封印好它。小少爺你身上陽氣重,以後一年隻能回來待三天,你可願意?”
布日古德雖然才十歲,但很明顯已經通曉世事,他艱難地點了下頭,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