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率領清軍入關,成為皇父攝政王,將全國軍政大權操於一手後,住在東北羅刹國隔壁的烏雅·霸霸一家因為家族中有幾個人先跟著努爾哈赤打天下,後跟著皇太極、多爾袞滅清入關,立下了汗馬功勞。於是,和汗馬功勞那一枝有那麼一點兒關係的他們也進了京。

常年在荒蕪貧瘠之地生活的他們哪裏見過世麵,在沈陽皇宮的時候已經覺得氣勢宏大、雄偉寬闊,令他們一家驚歎不已了,此時進了京城,更是驚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

城東西十八裏、南北十五裏,占地廣袤城池巍峨,城內縱路十一道,橫街十四條,將全城劃為一百零八分,宛若星羅棋盤;有四座城門,南麵為午門,北麵為神武門,東麵為東華門,西麵為西華門。城牆的四角,各有一座風姿綽約的角樓,有九梁十八柱七十二條脊之說。

霸霸雖然隻被分到了郊區一間小院子,但他也仍然非常滿足,對汗馬功勞一枝感恩戴德,安頓下來之後想著找個地方賣了千裏迢迢帶來的傻麅子,狼皮,湊點銀子讓兒子買點那個京城有名的稻花香糕點去給汗馬功勞一枝送去,可裏外裏找不到兒子,過了許久才聽汗馬功勞一枝送給他們家的快七十的老管家喊了一聲,“少爺回來啦。”

霸霸跑出去準備罵兒子,剛到麵前便立時愣住了:明明出去的是一個孩子,這會兒怎麼變成三個了?隻見兒子身邊又多了兩個個十歲左右的小孩,三個人都穿著髒兮兮的衣衫,腰裏係著根破麻繩。

“哪裏來的野孩子?烏雅·二霸,你丟不丟人啊,穿成這樣。”

三個孩子根本不理睬他,由少爺帶著便徑自往裏走。

霸霸可不高興了,上前一把揪住兒子的衣服,“問你話呢,這倆癟犢子哪兒來的?”

“街上撿的!”二霸悶壞,抓起霸霸的衣襟抹了一把過河的鼻涕,大拇指一豎,“這倆犢子,以後就是少爺我的隨從了。”

“呸!”霸霸惡狠狠啐了他一口,“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由得他們這樣的野孩子隨便進來?快給我滾!”

二霸白了他爹一眼,“我們什麼樣的家庭啊,運氣好的家庭唄,要不是汗馬功勞那一枝怕落得一個苛待族人的名號也不會讓我們進京。”他拉住他爹,髒兮兮的臉上是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耗子一樣賊溜溜的,“爹,我跟你說,今兒他倆帶著我去街上乞討,京城就是京城,不一樣啊,我這一個上午就賺了二兩銀子。”他從胸前摸出一把銀錢,有銅板也有散碎銀子,“京城人,心好啊,比咱們兒那好。”

霸霸的眼睛也亮了,拿過兒子手中的銀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裏咬了咬,“呀!真的。”

二霸在一旁點頭,攬住自己不高的爹,“爹,我跟他們過了,以後就吃住在咱家,每天和少爺我一起上工,賺來的錢跟我們家六四分,我們六,他們四。”

霸霸心中油然而起一股子驕傲,不愧是他的兒子,厲害,剛來京城沒幾天就找到活兒了,就能賺錢了。他很認真的握著兒子的手,小眼中閃著驕傲的光,“好兒子!”他拍了拍兒子的手,“爹明天跟你們一起去。”

“嗯。”二霸重重的點點頭,“咱們父子齊心,一定能賺很多錢,有錢了兒子我給您娶幾房妾室,您老多給我生幾個弟弟。”

“嗯!”霸霸哽咽道,緊緊握著兒子的手,心間一股股暖流流過。

順治七年,攝政王多爾袞死於塞北狩獵途中,追封為“清成宗”。兩個月後,順治八年二月,順治帝剝奪多爾袞的封號,並掘其墓。

太後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為了大清江山忍辱負重委身多爾袞數年,如今總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