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記得自己,陳熙發出邀請:“姑娘不如和我們一起吃吧。”

“就是,人多才熱鬧!”顧輕舟跳出來,壓在陳熙肩上,瞧著那女子。

“我瞧著姑娘就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李秋水。”

實在拒絕不了,李秋水小口吃著麵,始終沒夾過菜。

得知她此行的目的也是江南疫情時,陳熙就向她發出了邀請。

原本還在想怎麼著才能找到她呢,這下完全省了這些工夫。

接連幾日,李秋水都遊走在百姓中,終於在第五日回到了縣衙。

“疫情控製的好,不算特別嚴重。但要治病,隻靠藥材還不行,我需要一顆鮫人淚做藥引。”

一行人眉頭緊促,陳熙不慌不忙的掏出自己當初留下的那串珍珠手鏈。

他也隻知道鮫人淚就藏在這手串中,但究竟是哪一顆,他還真不知道。

有了鮫人淚做藥引,疫情很快得到控製。

不等幾人回京,冊封的聖旨就先一步到了江南。

隨後京中傳來消息,三皇子上書自請封王,聖旨下達的當天,就孤身一人去了封地。

於他們所收到的不同,何知秋單獨收到了一封來自慧娘的傳書。

“他自請去了封地,你也已經是太子,朝中再無人能與你爭奪那個位置。姨母在潁州等候,與他一同去往封地。此後,秋兒萬事當珍。”

剛到京中數月,就有人頻繁的往東宮送人,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一多,東宮中的女人都快比仆役多了,何知秋索性就將人全部遣散,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洛千雪趁此機會潛回了灃鈴,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短短數月,灃鈴的幾位皇子接連暴斃,或是意外致殘。

田野收到密信後上書率兵攻打灃鈴,又過兩月,灃鈴人人自危。

何知秋以一國太子的身份向老灃鈴王進言,立洛千雪為新王,兩國將永結秦晉之好,百年不犯。

洛千雪與落千雪兩人身份大明,皇上雖然盛怒,但終歸沒有多說什麼。

這幾日自己的身子越發不如從前了,記憶也越來越差,時長會夢到以前和韓嵐在一起的時光,自言自語,自說自話。

這種日子也沒持續太久,就駕崩了。

左相遵照先皇遺旨,擁立何知秋為新皇,國喪過後堪行繼位大典,先行帝王職責。

作為靖王時,無人催他娶妻生子;太子時期,也沒人敢當麵逼他立太子妃。

但如今他已然登基,朝臣早就開始想著如何把自家女兒早些塞進皇帝的後宮,獨得盛寵。

“朕早就有心儀之人,用不著你們在這兒指手畫腳,若是沒事幹,就去田間幫老伯鬆鬆土。”

他絲毫不給人麵子,也沒人敢觸犯龍顏,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直到某日碰巧得知,何知秋將皇後製服親改成了男子樣式的衣袍,朝中才又響起了聲響。

“皇上要立後,臣等自然歡喜。但不得不問一句,皇上為何將皇後製服改為男子樣式。”

“朕喜龍陽之好,愛慕之人也是男子。難道要他委屈自己穿女子衣飾嗎?”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可何知秋根本不理會他們,徑直甩袖走了。

耐不住他是天子之尊,眾官員也不敢多說什麼,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封後大典和登基大典。

何知秋將兩者何為一體,一同舉辦。

規模規格都與以往不同,甚至連皇後的性都和之前不一樣,整天都唉聲歎氣的。

左相府中,何知秋才不管人在生氣,伸手就將人抱在懷裏,語氣委屈:“你都不幫我說話。”

“天下盡歸你手,我還能說什麼呢。”

熙和十二年,何知秋勸說慧娘同意將孩子過繼給自己,立為太子。

親自教養幾年後,就寫了退位詔書,自己頂著太上皇的名頭和陳熙一起出了宮。

趁著年歲正好,兩人一路北上,將雪國風光盡收眼底。

途經灃鈴,又敲詐了洛千雪不少寶貝,這才沿著國境邊緣繞到江南,遊遍大好河山後定居一隅。

又是十載春秋,聽說當朝皇上新立太子,街上兩名男子一人一串糖葫蘆,頭挨著頭往遠處走去。

淹沒在嘈雜的叫賣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