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六十三年,天啟二十九年秋,大胤皇朝京都。
“駕,駕,駕”朱雀門外,一道身背紅色令旗的士兵駕馬奔馳而來,到朱雀門後下馬向著城內飛奔而去。
“陛下親賜,八百裏加急,閑雜人等,速速退去。”士兵手持金令,邊喊邊向遠處的禦書房跑去。
禦書房內。
“陛下,回來了。”一個老太監王德端著一杯熱茶輕輕的走到一位身穿龍袍,麵色嚴肅的老人身邊,放下茶的時候,俯身說了一聲。
這個老人,正是當今大胤皇朝的主人,天啟帝——第五炫。
聽到王德的話,饒是已經在位近三十年,內心更是早已不會隨意波瀾的天啟帝,麵上雖無變化,但手卻是一抖,一滴朱砂紅墨,滴在了正在批閱的奏折上。
“宣他進來。”說罷便端起茶喝了起來,以茶杯掩麵,不知道在隱藏著什麼。
“拜見陛下。”士兵進入禦書房後,恭恭敬敬的朝著正在喝茶的天啟帝拜了下去。
“起來吧,東西呢?”第五炫擺了擺手,讓其起身,並開口詢問道。
“秉陛下,信件在此。”說著將信件從懷裏掏出,並把禦賜金印連同信件一起交到了王德手中。
“退下吧。”第五炫隨手將金印扔到了桌子上,隨之擺了擺手示意其出去。
“是,末將告退。”那士兵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第五炫看著眼前的信件,看著上麵四個《吾兒親啟》陌生又熟悉的字,不禁濕了眼眶。
吾兒炫兒:
見字如見人,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母妃應該已經離世了,不要為此傷心。
為娘給你寫這封信,是要告訴你,不要相信現在你知道的,認為的一切,從永慶三十年,那場大火開始,到你登基完成,這中間你的眼睛看到的,你認為的,就已經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了。
如果你想知道這一切,城北寒山寺,去吧。
為娘絕筆。
一封信,短短幾行,沒有說明什麼,但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看完信後,第五炫將信折好,走到點染著燭火的燭燈旁邊,欲要將之點燃,在即將燃燒的瞬間,將手收了回來,並貼身放好。
“擺駕,寒山寺。”
“起駕~”
寒山寺。
就在第五炫進入寺廟後漫無目的的閑逛時,在一個拐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背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第-五-軒!”第五炫咬牙切齒的喊道。
那道背影聽到後,身形一頓,隨即轉過身來,麵色複雜的看向第五炫。
“跟我來吧,柳姨的書信看來你已經收到了啊。”第五軒轉身向著寺院深處走去。
“哼,孤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樣。”第五炫隨即跟著走向深處。
“你長大了,也老了,終不似少年模樣。”看著眼前的弟弟,那一頭黑白交雜的頭發,第五軒眼中滿是心疼。
“你……你說這些幹什麼。”第五炫看著眼前之人的神態,雖然極度厭惡此人,但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份心疼是真的。
“你坐。”第五軒指了指石凳,示意其坐下。
“恭賀新皇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第五軒在其身前站好後,恭恭敬敬的行禮。
“這一拜,二十九年前,也是在這,我就已經拜了,隻是並非當麵,這一次,算是了卻了心中的一個遺憾。”
“你……”第五炫看著眼前一幕,不知如何。
“我……自知時日無多,有些事情,若你不來,我就會帶著去見父皇,母後,柳姨他們,但你知道,還找到了這裏,那便將一切都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