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笑眯眯的,顯得極為開心,“好!林婉和錦芸兩個丫頭,都很不錯。當然芳菲和靜兒也是十分了得。”長公主這話就算是將這場比試定了輸贏,那就是沒有輸贏。兩組四人算是打成了平手。不過在各人心中,自有輸贏。林婉和錦芸兩人的優勢,帶了眼睛和耳朵來的人都很明白。當然陸芳菲和靜姑娘自是不差。長公主這般評判也算是堵住了眾人的口舌。
隻是陸芳菲十分不甘心,論兩幅畫,她自認絲毫不輸林婉。甚至比林婉更好。真要說有差別的話,也隻是沈錦芸和靜妹妹之間。隻是曲風不同,硬要說沈錦芸贏了,陸芳菲是不服氣的。不過長公主定了結果,陸芳菲有意見也自然不會說出來。隻是瞥向錦芸和林婉的目光,帶了一絲不善。
林婉則是神清氣爽,雖說長公主說兩方打成了平手,但是在林婉心裏,自是自己勝了一籌。看著陸芳菲不甘的眼神,林婉心裏很是舒坦。當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就沒把別人放在眼裏,哼,今日也算是讓陸芳菲見識了一番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錦芸回到席上,錦芙趕緊拉住錦芸,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江佑涵也是一臉讚賞的看著錦芸,說道:“芸妹妹果真厲害,藏了這麼一手,平日裏也不拿出來讓姐妹們飽飽耳福,不過今日倒是長了見識。”
錦芸謙虛的說道:“涵姐姐可別這麼說,妹妹可當不起。不過是隨性罷了,讓大家開心,也算是一番功德。”
“芸妹妹說的好,不過是隨性而已,我就喜歡這點。”江佑涵笑了起來。
錦芙有點酸酸的說道:“芸妹妹果真厲害,姐姐以前一點都沒看出來的。”
錦芸笑笑,沒接錦芙的話。
錦芙看著錦芸坦然受之的模樣,心裏是五味雜陳。想到若是當初自己跟著祖母一同來到京城,這些年下來,想來定然不會比錦芸有絲毫的差距。說來說去,還是當初母親沒能堅持讓祖母帶自己上京。偏偏蘇容那人好運,跟著祖母上京,結果還得了一個如意郎君。
一番明爭暗鬥過後,大家都得了一個封賞。隻是陸芳菲和林婉兩組四人的彩頭要比其他人更貴重一些,這也讓陸芳菲心裏好受了一點。隻是一對上林婉的眼神,陸芳菲就覺得氣惱。
一個丫頭匆匆過來,附耳在長公主耳邊說了幾句話。長公主對眾人吩咐了幾聲,就起身帶著人走了。等長公主幾人一走,席間就熱鬧了起來。
陸芳菲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婉妹妹,姐姐今日才知妹妹這般能幹,往日裏倒是眼拙了。來,姐姐敬妹妹一杯,妹妹可一定要喝啊!”
林婉端著酒杯,笑道:“芳菲姐姐敬酒,妹妹自然是要喝的。今日妹妹心裏痛快,多謝姐姐了。”說罷,一口將杯裏的酒喝幹了。
陸芳菲聽了林婉的話,自是心中有氣,不過她也非等閑。知道這樣的場合沒必要和林婉鬧起來,讓人看了笑話。於是笑道“妹妹的確是該感謝姐姐。若不是姐姐為妹妹想了一個好點子,今日妹妹可就出不了風頭了。”
錦芸暗自好笑,這兩人鬥來鬥去的還挺有意思的。陸芳菲和林婉一番唇舌交戰後,又對準了錦芸。錦芸心想,來了。
“沈姑娘今日才是真正讓我刮目相看。沈姑娘的琴技,雖說沒靜妹妹精湛,但是假以時日,定能趕上靜妹妹的。”
錦芸好笑,臉上也笑的很得體,對於陸芳菲故意貶低自己毫不在意。這種事情又不是陸芳菲一張嘴就能定下結論的,她現在還沒那個話語權。因此錦芸這才絲毫不在意。錦芸笑道:“陸小姐說的是,靜姑娘我是極為佩服的。可惜我這人性子憊懶,怕是一輩子也趕不上靜姑娘。”
陸芳菲沒想到錦芸這般識趣,倒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丟了出去。“沈姑娘太過自謙,若是性子憊懶,想來今日也沒那底氣在長公主麵前展示才藝。”
錦芸笑笑,“陸小姐明察秋毫,錦芸這點小聰明惹人笑話了。”
陸芳菲得意一笑,心想這個沈錦芸倒是會說話。再看看林婉,心裏冷哼一聲。然後笑道:“婉妹妹,姐姐先過去招呼別人,你慢慢喝。”完全是一副主人的架勢。
林婉隨意笑笑,心想這陸芳菲還真是自以為是。
眾人喝了酒,就各自找一處陰涼的地方歇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話。錦芸的酒量還行,隻是容易臉紅。這會臉蛋就是紅彤彤的。加上太陽照著,錦芸就有點懶洋洋的,十分想找個地方躺一躺,定然十分舒坦。
不過以免自己睡著了,錦芸便拉著錦芙在花園裏四處走動。錦芙不願意,她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認識幾個人。錦芸見錦芙答應得很勉強,便說道:“六姐姐,妹妹喝了酒,有點困乏,姐姐自在玩吧,妹妹就不陪著了。”
錦芙笑道:“那妹妹注意點,姐姐就先過去了。”說罷,錦芙帶著丫頭去到人群中和眾人攀談起來。錦芸瞧著林婉和江佑涵都不得空,身邊都是一堆人圍著說話。趙思媛倒是有空,可惜錦芸才不想和她說話。
錦芸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又不敢去廂房歇息,怕長公主隨時會過來。於是錦芸隻好帶著翠蘇和素月在園子裏四處走動。走著走著,便遠離了眾人,到了一處背陰的地方。這地方在這初夏的季節倒是讓人覺得涼爽,錦芸打算在這坐一會,好好歇息一下。
翠蘇趕緊拿出手絹鋪在石頭上,說道:“小姐,這可以坐了。”
錦芸坐了下來,說道:“你們一直伺候著,這會也累了,幹脆大家都坐下來吧。”
素月和翠蘇都搖頭,“小姐歇息就是了,奴婢不累。”
錦芸笑道,“怎麼會不累,我坐著都累,更何況你們都是站著的。”
素月笑道:“小姐心疼奴婢,奴婢心裏高興。不過奴婢真的不累。伺候人的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可做不了一個讓主子滿意的丫頭。”
錦芸笑了起來,“素月姐姐可真會說。”見兩人不願意越了尊卑,錦芸也就不再相勸。
翠蘇笑道:“小姐,要不奴婢去給你拿點水來喝,這樣更舒坦。”
錦芸搖頭,“不用了。”
錦芸坐了一會,精神倒是恢複得不錯。錦芸便站起來,打算回轉。此時聽到後麵有腳步聲,錦芸便回頭看去,一個穿著候府下人服飾的丫頭匆匆的走了過來。錦芸以為是找自己的,便上前一步。
那丫頭見了錦芸,走近了急忙喊道:“沈小姐!”結果腳下步子一急,竟然滑倒了。而且還是朝著錦芸的方向滑倒。錦芸急忙接著丫頭,可惜這力道太猛,又因為此處背陰,地上略微有點濕滑,錦芸一個沒站穩,竟然也跟著往地上倒去。
翠蘇和素月見了這一幕,趕緊去攙扶,可惜時間來不及,錦芸還是在地上滑了一跤。鞋麵和裙擺全都髒了,根本沒法見人。腳踝似乎也扭了一下,錦芸動了動,很痛。
那候府的丫頭急忙站起來,看她樣子除了衣服髒了,並無其他大礙。丫頭惶恐的說道:“沈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這就將你的衣裙擦幹淨。”說著就蹲下身來給錦芸擦裙擺。那裙擺上都沾上泥土了,又怎麼能擦得幹淨,隻會越擦越髒。丫頭見無濟於事,都快哭了出來,“沈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求沈小姐不要告訴青瓷姐姐,否則奴婢就要被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