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蘇容猛的哭出聲來,顯然心中是十分激動和感激的。
錦芸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被感動。老太太和蘇容之間彼此陪伴了好幾年,感情自然深厚。而且蘇容性子好,老太太喜歡她也是在理。
晚上五老爺回府,聽說了趙寧候府到府上提親,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趙寧候府來提親?老太太怎麼回的話?”
錢管事說道:“老太太回絕了。不過老太太擔心趙寧候府纏上來。”錢管事說到這裏,抬頭看了眼五老爺。
五老爺不悅的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是!奴才打聽到,原本老太太是要答應這門親事的,不過後來表小姐和七小姐都衝了進去,阻止了老太太。聽聞是七小姐事先就打聽了趙寧候府的情況,得知那府上少爺的事情。”
“芸丫頭去打聽的?”
“是!趙寧候府之所以看上了表小姐,還是在太師府做客的事情。”錢管事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五老爺板著臉想了會,說道:“以後趙寧候府若是有人再上門,好生招待就是。不過要說親事,就送客。不用跟他們客氣。”
“是,奴才曉得了。”
過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似乎之前趙寧候府來提親的事情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蘇容原本忐忑的心也安定了下來。這日五老爺休沐,一大早就到了老太太院子裏。蘇老太太生了好些天的氣,結果被趙寧候府一攪合,這氣反倒是淡了許多。因此得知五老爺過來時,蘇老太太歎了口氣,“請老爺進來。”
五老爺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嗯了一聲,隻說了句:“老五,坐著說話吧。”
五老爺在老太太的下首坐著,也沒廢話,直接說明來意,“老太太,兒子今日來是為了蘇容那丫頭的婚事來的。”自從得知趙寧候府來提親後,五老爺也意識到了府中還有個待嫁的姑娘。這才將這事放在心上,幫著相看一番。
蘇老太太一聽,登時來了精神,“哦,可是看中了哪家小子?”
“兒子這裏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老太太先聽聽,看看如何?”
“你說!”
五老爺端正神色,這才說道:“老太太也知道,今年是大比之年,有不少新科進士。兒子了解了一番,倒是有這麼一位和蘇容那丫頭很合適。這位新科進士姓顧,名文安。祖籍武昌府,離著嶽州倒是不遠,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一。這位顧文安父母具已過世,是由其長姐將其拉扯大的。家中略有資產,雖說在這京城地界上算不上什麼,但是也算是不愁吃喝。如今在翰林院做著庶吉士。據兒子所知,此人在京城中也置辦了一座小院,有兩個世仆在伺候其生活起居,還有個小廝做做跑腿的事情。身邊並無婢女,言行舉止很是端正。其人長的也是相貌堂堂。兒子之前也打聽清楚了,顧文安也並無定親。據說是想找個才貌雙全的姑娘。老太太也知道,小家小戶的連吃飯都要發愁,又何來的銀錢養出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正好兒子前些天相看了一番,這位顧文安和蘇容那丫頭倒是真正相配。”
蘇老太太聽後,卻沒露出喜悅的神色。聽到父母具已過世,還是長姐拉扯大的,雖然家中略有資產,但是這家世實在是低了點。配蘇容的話,就太委屈了容兒了。而且還隻是一個庶吉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升上去。蘇老太太搖搖頭,“老五,就沒別的了?這個姓顧的,家世未免低了點。”
“老太太,不低了。這位顧文安所在的顧氏家族,在武昌府也算是書香門第,當地望族。蘇容那丫頭,若是真進了顧家的門,以後就住在了京城,也沒公婆伺候,家中產業自己也是自己打理。總比辛辛苦苦嫁到高門府邸,卻要四處立規矩,處處留心,不得半點自在要好上許多。”
雖然五老爺話是這麼說,但是蘇老太太覺得這顧家還是委屈蘇容了。蘇容那麼好個姑娘,怎麼也該嫁到相應的人家。如今卻要嫁給一個失了父母庇佑,小小的翰林院庶吉士。蘇老太太便說道:“就沒有別的更好的人家?這顧家也太過委屈容兒了。”
五老爺自是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一心想讓蘇容嫁到高門府邸中。但是以蘇容的家世,除非是不成器的庶出之子,或是做人小妾,否則是沒有可能的。但是這兩種情形,相對於做個寒門正妻來說,就差遠了。而且顧家是望族,顧文安不是窮書生,家中也是有資產的,否則也不能在京城中置辦下一座小院。而且顧文安的前途不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走了官運,這也是說不準的。但是和老太太說這些似乎是沒用的,五老爺便說道:“蘇容那丫頭畢竟不是咱們家的姑娘。多少還是要問問她本人的意思。若是有那個意思,老太太不妨相看一番。再者,兒子想來這姑娘家都願意嫁到夫家後就能當家做主,小兩口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也沒那煩心事才好。”
蘇老太太歎了口氣,聽五老爺的意思,他是很看好這位顧公子的。蘇老太太想到這事是應該給蘇容好生說說,便說道:“那就先叫人去將容丫頭請來吧,也好聽聽她是個什麼想法。免得說我老婆子糊塗,就隻想著攀高門。”
五老爺淡笑不語,這事還是等蘇容那丫頭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