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妹怎麼想著在莊子上種花呢?”
“莊子種糧食出產不高,便想著種花,也能貼補一二。”
寧緒回過頭來看著錦芸,笑道:“難不成芸妹妹還曾缺了銀錢花費?”
錦芸笑著搖頭,“不曾!不過是看著那麼多空地挺浪費的,而且村子裏的人過得也不富裕,想著種花,若是有收益,莊子和莊戶們都能得益,就是我這個當主子的,也能坐享其成。這般好事,為何不做!”
“芸妹妹說的是,倒是我沒見識了。以後妹妹的莊子上花種了出來,有多的,不妨和我說一聲。府中每年也要采買不少花木。與其照顧了外麵那幫子蠢蟲,不如照顧妹妹莊子來得實在。”
錦芸笑著感謝道:“多謝二表哥為我著想,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定會開口。”
“妹妹可是答應了,別到時候礙著親戚情麵不好意思開口。”寧緒笑言。
錦芸搖頭,“二表哥放心,我的臉皮還是有點厚的。”
寧緒聽後,先是嘴角抽搐,然後笑出聲來,似是第一次認識錦芸一般。錦芸也跟著笑了起來,以前一直認為寧緒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說話做事都和小孩一樣。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麵,看上去也是挺有想法的。
“別動,看熱鬧。”寧緒突然停下腳步。
錦芸跟著停下腳步,疑惑的隨著寧緒的目光看過去。樹木婆娑間,有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柳秀清一副傷心抑鬱的模樣看著寧泰,寧泰則是皺著眉頭,顯得有點不耐。“柳姑娘,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柳秀清看了眼寧泰身後的小廝,說道:“寧泰表哥,能否讓其他人都下去?”
“無事不可對人言,柳姑娘有什麼話直說就罷。若是沒話說,我便走了,老太太那處還等著我。”
柳秀清一臉傷心失望的樣子,“寧泰表哥,你就這般狠心嗎?”是難過,也是控訴。似是在控訴寧泰不知憐香惜玉,不知珍惜他人的情意。
寧泰很嚴肅的看著柳秀清,“柳姑娘請慎言,我與你不過是親戚情分,並無任何兒女私情。還請柳姑娘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你,你……”柳秀清捂著胸口,一副傷心鬱卒的表情。“寧泰表哥,你難道就不知道我的心意嗎?今日得知你將會定親,你可知我……”
“柳姑娘,你的事情自有二嬸關心,我實在是不方便聽你訴說。就此告辭。”說罷,寧泰帶著小廝錯身離去。柳秀清卻在此時,猛的伸出手來抓住寧泰的衣袖,扯住他,說道:“寧泰表哥,請聽我幾言。”
“柳姑娘,請放手。”寧泰皺著眉頭,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寧泰表哥,我隻有幾句話想說。”柳秀清傷心但是固執。
而在遠處的錦芸則是問寧緒,“我們站在這裏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寧緒一臉看到八卦的興奮表情。
“你不出去?”
“出去幹什麼?”寧緒不解。
“去解寧泰表哥的困局啊!明顯是寧泰表哥被柳姑娘給攔住了。”
寧緒瞪了眼錦芸,似是在說你可真多事。
錦芸笑道:“算了,此時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寧泰表哥肯定能很好處理的。”說完還眨了下眼睛。寧緒回過神來,就知道自己被錦芸給耍了,真是太可惡了。錦芸噓了一聲,提醒寧緒別說話,仔細看戲。寧緒無可奈何,隻能忍下。
柳秀清泫然欲泣的模樣,“寧泰表哥,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我知自己是癡心妄想,也不敢有任何奢求,但這畢竟是我的真心。不敢奢求真心換真心,我隻求心安。秀清自知今日過於莽撞了,求寧泰表哥不要放在心上。秀清在這裏祝賀表哥,希望表哥能心想事成。”柳秀清一說完,轉身就走。躲在遠處的丫頭看著秀清走了,也急忙跟上。
寧泰看著秀清的背影,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歎息一聲,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嘖嘖,真沒想到秀清表姐還有這番膽量。”寧緒搖頭晃腦的說道。
錦芸點頭說道:“表哥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多女子喜歡寧泰表哥,還都是有才情有容貌的閨閣小姐,不得不說寧泰表哥的魅力真的很大。
寧緒卻嗤笑道:“這叫什麼福氣,這叫爛桃花。在花園裏就這樣,也不擔心有人看到,傳出什麼話來。蠢笨!”不知是在罵秀清,還是在罵寧泰。
錦芸皺眉,雖說秀清的行為的確不符合規矩,但是其情可憐。錦芸便對寧緒說道:“別說了,就當是什麼都沒看到。”然後又叮囑身邊的丫頭們,誰都不許多嘴,若是傳出半個字,就把誰趕出去。
丫頭們自是知道事情的厲害,連聲說道不敢。
寧緒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大哥自己有分寸,不用我們操心。”
看了這一出戲,原本歡樂的心思也被衝淡了不少。到了外書房,外祖父正在會客,錦芸便等了會。等外祖父有空了,這才拜見。說了會話就返回老太太處。
過了幾天,錦芸便聽說是請了鄭家的一位太太做媒人,兩家交換了庚帖,寫立了婚書。這下子錦萍和寧泰的婚事便算是初步定了下來。因為錦萍和寧泰的年紀都不小了,兩家便打算今年之內要將婚事趕緊給辦了。四月底開始小定,五月選了個吉日過大定。看這樣子,錦芸猜測很可能再過幾月就要辦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