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錦芸剛一出去,鄭氏就安排人去外書房找老太爺,將女婿的要求說了。讓老太爺瞧瞧這女婿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王太師從鄭氏派來的人那裏知道事情始末後,也沉默了。摸著胡子沉思,心裏想著這女婿的心思可夠深的,隻是將砝碼放在錦芸這個十來歲的丫頭身上,未免過於托大了。還是說自己猜錯了,女婿真的隻是單純的要兩個嬤嬤,而沒有別的意思?王太師搖搖頭,不會。他了解沈廷睿,那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偏偏性子也夠狠,該下手的時候必不會心軟。隻是王太師還是不敢確定,因為若是如猜測那般,的確是過於托大,而且變數太大,很可能最後什麼都沒有。
“父親,妹夫這是什麼意思?”大老爺問王太師。
王太師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心裏很是可惜,那般好的一個苗子,卻沒想到性子那麼疏懶,也不喜經濟仕途。否則王家何至於如此。都是做母親不會教養子女,生生的將一個俊才教養成這個模樣。王太師心中極度失望。
王太師又想到之前見到的外孫女錦芸,之前倒是沒怎麼主意,這會想起來倒是覺得錦芸還真是不錯。進退得體,說話也是條理分明,雖然緊張但是也沒失了禮數。比起自家的幾個孫女來,見到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是要好上不少。
算了,沈廷睿願意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吧,自己老了,沒年輕人那個精力。再說現在一切都為之過早,還是等將來再說吧。於是王太師便對傳話的人說:“告訴老太太,就按照女婿說的,給錦芸送兩個經年的嬤嬤。畢竟府中少了正經的女主子,這芸丫頭也該有個年長的人在身邊教導。教她知道些規矩禮數。免得外頭的人說女婿不懂規矩禮數,連子女教養也不放在心上。”
老太太聽了這番話,心裏更是憋氣。光是讓人傳了這番話,卻又不說清楚緣由,真是讓人憋火。老太太心情不好,便不想讓人到跟前說話,免得吵著。
甘草瞧著老太太麵色不愉,本不是說事得時候。可是正事也不能耽誤,便小心的問道:“老太太,那送表小姐兩個人的事情……”
“你去跟兩位嬤嬤說說,就說讓她們代我這老婆子去教導外孫女。若是不願意,就說是老太爺吩咐的。”
“是,奴婢這就去。”
錦芸一路往廂房過來,還沒進門,遠遠的就聽見幾聲爭吵聲,還有一個人的抽泣聲。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人哭呢?錦芸好奇,快步上前,掀開門簾子就看見大舅舅家的庶出三表姐寧蔓一臉憤怒的盯著秀清,又對寧穎狠狠的看了一眼。
寧穎不忿,“三妹妹你什麼意思?你把秀清表姐扯進來幹什麼?”
“沒幹什麼?不就是看不慣某些人一天到晚在那裏裝。以為自己裝一裝,就能瞞過所有人嗎?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三妹妹你說的什麼話?沒憑沒據的你亂說什麼?”寧穎不忿,不管如何,秀清也是自己表姐,哪能讓人這般說。
寧泰和寧春的臉色都不好看,寧緒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至於寧保,也不知人跑到哪裏去了。而秀清則低著頭,小聲的哭泣。寧蔓嘲笑道:“二姐姐別說什麼沒憑沒據的,她做了什麼醜事,難道真要我說出來?”手指著秀清,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秀清抬起頭,臉頰上還掛著淚珠,一副很委屈很悲傷卻強忍著的模樣,讓人看了大生憐惜。“三妹妹,我,我與你並無仇怨,你為何要這般說我?”
也不知是秀清哪句話刺激到了寧蔓,寧蔓頓時怒了,指著秀清就說道:“收起你假惺惺的臉,我看不慣。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天到晚裝賢惠,裝大方,卻心思陰沉,打著我家大……”
“三妹妹,夠了!”寧泰終於發怒了,“三妹妹這是做什麼,是要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