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即使是不原諒,也會氣憤,可是再想起來那些事後,悲哀的是我除了悲哀並沒有氣憤沒有其他情緒,既是如此,又哪來的質問。
“你.”
我話還沒說完,唇就被穩住,臉被捧住,嶽思齊用力地吻著我,唇被咬破,我咬他一口他必定咬回來,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唇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
“將軍,你的傷。”帳篷的簾子被掀開。
唇被放開,嶽思齊的手還貼在我的臉上,進來的是紈繡。灰色的士兵服裹在她的身上顯得極其寬大,露出帽子外的幾縷淩亂的頭發踱上了昏黃的色澤,低著頭緊緊捏著手裏的藥箱。
“我,藥箱我放在這裏。”紈繡故作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說完掀開帳篷的簾子跑了出去。
我看著合上的簾子,伸手打開嶽思齊放在我臉上的手,紈繡並沒有回到紅鎮,卻也沒想到她會扮作士兵呆在嶽思齊的身邊。
從紈繡進來,出去,嶽思齊都好像沒有聽見紈繡的說話聲,頭都沒有偏一下,好像紈繡從來沒有出現。可是紈繡既然選了這條路我又能說什麼,說什麼都隻會被當成借口。
“你的士兵是不是抓住了一個紫衣的少年?”我站了起來,走到帳篷邊拿過紈繡放下的藥箱,回到嶽思齊的身邊,邊打開藥箱邊問道,拿出藥箱裏的瓶瓶罐罐聞了聞,除了一瓶朽紅的解藥其餘的都是處理刀傷的藥。
“那少年是你派來的人?你是為了那少年才來的?”
我愣了一下,拿起嶽思齊的右手,他的右手上綁著白色的紗布,我解開紗布的結,慢慢散開。
“不是。”他是紅幫的少爺,見了我的麵一口一口臭丫頭,怎麼可能會聽我命令,但是如果我不拜托紅幫幫我調查地形,舒忻估計還在紅幫過著他打打劫的少爺生活。
我的手頓了一下,嶽思齊的手上的傷口很深,傷口周圍的肉都向外翻著,能看見白的骨頭,這是箭弩造成的傷。
“這傷很重,這箭再用力一點你的手就要廢了。”剛才我掙紮的時候這手的傷勢又加重了。
“手臂上的傷好了沒?”嶽思齊也不看自己的傷口隻看著我問道。
“好了。”我喃喃地回道,我的手臂受了刀傷,司馬智救我出來,金國的士兵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箭不會是射向我的吧,連“屍體”都不放過?!
我將嶽思齊的手平放在矮幾上,盡量小心地圖藥,幫上紗布,可是觸碰到那個傷口是嶽思齊還是會抖一下。
“對不起,沒保護好你。”
我苦笑地搖搖頭,係好繃帶的結,“你自己小心照顧自己,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帶我去找那個少年,我得帶他回去。”
嶽思齊沒有回答,帳篷裏很靜,靜得我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正當我要開口說話時,卻聽見嶽思齊歎了口氣,“你先出軍營,我讓王賢送他出去,到時候你在那接他就行。”
我“啪”得一聲合上藥箱,迅速站了起來,走向帳篷簾邊。
“你沒有恨我?”
我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搖頭,卻意識到嶽思齊也是背對著我看不到,“沒有。”
“嗬嗬,我倒是寧願你恨我。司馬青穹,我騙了你,你又何嚐不是騙了我!”
我不再說話,走出了帳篷,向著軍營外奔去,若說我沒有騙你,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