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行的話,就回來吧,軍營裏還有……”平玉衡在後麵說道。
我招招手,不等完顏琅邪說完,就走出營帳,忽然覺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其實好像我完全可以什麼事都不做,回去過我的江湖生活,感覺自己就是閑著沒事將自己陷入了現在這種不鹹不淡的尷尬境地。
一路奔回金國軍營,乘著人亂回到自己帳篷裏換好衣服。
完顏琅邪的再次受傷,紈繡現在應該在大營,我隻用呆在帳篷裏就行了。
“青娘,完顏將軍受傷了,要見你。”王狗子衝進帳子的時候,我正坐在矮幾邊喝著茶。
放下茶杯,完顏琅邪除了手上中了我的朽紅外,並沒有其他傷口,紈繡已經會解朽紅的毒了,又不是生死之際,就算到了生死之際見我也沒用啊。
我站了起來,“王大哥,青娘這就隨你去。”
王狗子一路在前麵領路,少見得沉默起來。身邊不時出現傷兵,走到一段路以後,這條路卻不是去完顏琅邪休息的軍帳,而是通向上次擺宴會的議事軍帳。王狗子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軍帳前才停了下來。
掀開帳子,完顏琅邪正斜著身子坐在上方的位置,白色鎧甲上沾著血跡,頭發淩亂,卻並不顯得狼狽。頭低著,左手抓著右手的手腕,朽紅的毒並沒有處理。
紈繡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頭發淩亂。
我默不作聲得擦過紈繡的旁邊走到完顏琅邪的身邊站定,紈繡見我進來,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驚慌,淚光閃閃,卻不開口說話。
“蘇大夫,你殺了烏木將軍。”完顏琅邪抬起頭看著紈繡,紈繡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睛裏已是一片絕望。我微微顫抖,紈繡怎麼會殺了烏木?
“將軍,那是烏木先對蘇大夫不敬的,還請將軍……”一旁的熊大花站出來,彎著腰道。
“這件事難道不是伊哈爾你親眼所見?”完顏琅邪低低問道,手不停揉著手腕,頭發上的血跡已經慢慢幹涸,散發著煞氣。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紈繡,手緊緊捏著,烏木敢對紈繡做出那種事,他今天就算不死也活不過明天。
“是,可是……”熊大花低聲說道。
我偏過頭看向完顏琅邪,烏木死了,最大的收益者就是他了,可是這罪名怎麼會落到紈繡頭上,而且剛才那場戰金兵損失慘重,烏木能毫發無損的回來已經謝天謝地了,他確實好色,但是心驚未定就找女人?!
紈繡一點不辯駁,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氣來殺死烏木,就算是用毒,紈繡也不會配藥效如此迅速的毒啊。
疑點這麼多,可是完顏琅邪就用如此肯定的態度了,我可不認為完顏琅邪是這麼容易糊弄的人。
抬起眼時,正好對上完顏琅邪毫無表情的一張冷臉,目光陰沉,他轉過臉時,我的汗從額際滲出來,全身好像被毒蛇纏繞,吐著信子。他的目光中潛藏的陰冷和怒氣似乎都是對著我一個人。從進來帳篷開始心中就有了這樣的疑問逐漸浮現出來,這樣的地方是軍妓可以來得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