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低氣壓中寒了一下,美女的怒氣不是我能承受的。這一切的禍端正在二樓雅廂上,享用著極品的桃花釀,我怎能不氣,向著石扶風怒目而視。無視我的怒氣和目光中的譴責,石扶風笑眯了一雙桃花眼,眼中有名為狡詐的光閃過。
迅速緊張起來,剛才跳舞時,那顆小石子的手法和當初在綠腰閣弱柳跳舞時射出去的一樣,現在在兩個地方同時出現的隻有石扶風和他的隨從。那顆石子適時的喚醒了我,然而這並不代表是他的原意,隻要力道再大一點,今天就算能完成這支舞也要以腳踝受傷為代價,不管是不是在花魁賽沒有結束之前,他還是可以阻撓這件事,隻是方法不同而已。
低下頭思索,瞟過紅丹,女子正目光癡迷而憂慮得看著樓上的雅座,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能看到石扶風那張笑得無比欠揍的臉。紅丹喜歡石扶風,我一點也不驚訝,那天晚上我就能從她的歌中感受到,想到石扶風無以為意的樣子,在京都的風liu名聲,和那棵弱弱的柳。癡心落空,有情的偏遇無情。
“……望各位抱得美人歸。”等我回過神來,桂娘的講話已經結束了,落寞的情緒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緊張的時刻已經到來了。
價錢不斷抬高,桂娘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連著臉上的厚厚的脂粉都有些抖抖的。斂財和風月在桂娘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融合,白蘭平時老說我鑽進錢眼裏了,對自己的不斷從腦海中冒出來的賺錢手段也是習以為常,不過現在和桂娘比起來我甘拜下風,我那個是撿錢,數目有限。
“紅丹是我們樓的花魁,紅芷雖說才見各位,但是有目共睹,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前麵姑娘的價錢都已經定好了,隻剩下我和紅丹了,桂娘的意思是我和她一起報價,看誰的價錢更高。早知如此,就讓白蘭派人來叫價,當初舍不得那些銀子還讓白蘭別插手此事,自己鬧出來的苦果自己吞了。
“我出四百兩白銀,紅丹小姐。”
“我出四百五十兩,紅芷小姐。”
……
“六百兩,紅芷。”
“六百一十兩,紅芷。”
價錢逐步上升,青樓行業到底有多賺錢,一月五兩就能活得有滋有味了,現在一名女子竟然要幾百兩。
“你別和我爭,我們家那黃臉婆早就看厭了,良家女子哪有這些美人有味道。紅丹小姐,七百兩。”腦肥耳大的某人說道,看上去竟是勢在必得了。
紅丹也不著急,眼睛也不看台下,緊盯著閣樓上的石扶風。按照南兒說的,完顏琅邪要的必定是花魁,台下的人出多大的價,到最後最好的那位都得送給這戰亂中可以保下紅韻樓的他。隻不過若是紅丹做了花魁,不但美人一顆芳心無處係,連帶著我都要遭池魚之殃。
“我出八百兩,紅芷姑娘。”懶散的聲音傳來,是石扶風。
紅丹的眼睛閃了閃,有些失望,但這失望被更大的喜悅遮掩,是啊,這場比賽當了花魁才要去軍營啊。
“風公子,那不是風公子嗎?去年是紅丹姑娘,今年是紅芷姑娘。”
“是啊,風公子的手段……”堂下的人小聲議論著,石扶風站了起來,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微笑,這樣的他和初次見麵時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舞衣的事就不跟他計較了,隻要能當上花魁。
“八百五十兩,紅丹。”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石扶風,一千六百兩銀子,你有錢沒問題,你爹是大貪官,你家自然有錢,但是你這錢阻撓了我做花魁,進不了軍營,我流惑教不會放過你的,氣得發抖,身邊的紅丹也微微發抖,因為沒有被愛慕的人拋棄的喜悅,也因為無法和之相處的悲哀。
紅丹,你真是太天真了,“風公子”這樣的人會不知道紅韻樓今天花魁賽的內幕?他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攪我的計劃,無心之人怎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