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放了她!你幹嘛這樣對我的嬤嬤!”
四殿下很少發脾氣,這次是真生氣了。
他愣住,沒想到一直聽話溫順小弟也會有點脾氣。
他手一鬆,我整個人就站不穩,直接坐地上了。
三殿下以為我受傷了,問我怎麼樣了?
我回答:“腿軟了。”
三殿下突然就笑了,笑得比花還好看。
四殿下像護犢子的母雞,擋在我身前,“三哥,你真是,先問清楚再動手不行嗎?她膽子小,你嚇破她的膽怎麼辦?”
我仰起頭拉了拉四殿下,他才冷靜下來。
“沒事沒事,誤會誤會。”
“冷姐姐,我背你回去吧。”
“這裏人多嘴雜,不好,我還是給自己紮兩針吧。”我真的起不來了,感覺腿好像都瘸了一樣沒反應。
在皇宮內院主子們有生殺大權,我看他們就像披著人皮的魔鬼怪獸,他們光鮮亮麗迷惑人的外表下都是冷血無情。
最是無情帝王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自我天天聽丫鬟們聊天就能知道,宮裏活人分貴賤,亂葬崗的死人不分貴賤。
我怕死,我還年輕,沒結過婚,沒生孩子,沒見母親,還不想那麼早就死。
我擼起褲腿,露出光潔的大長腿,四周的男人們都傻眼了。
公共場合,眾目睽睽之下,露出大腿並不合適,可我不可能讓四殿下抱我啊,傳出去我要麼被打死,要麼被弄死。嬤嬤勾搭皇子,這謠言足以壓死我。
旁邊的陸滄洲看不下去了,一把將我抱起來,我手裏還有銀針,手一抖,差點紮偏穴位。
我突然懂了,在場的各位最有資格抱我的確實是他,將軍府的小少爺,這種紈絝子弟風流韻事自然不會少,我跟他有點故事,根本不足為奇。
有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他不是從前的那個小男孩了,他長大了,成了一個男人。
我在他耳邊說了聲謝謝,他頓了頓,沒說話,把我放在床上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覺得他的臉好像紅了。
“這個陸滄洲真是不像話,他肯定記仇了,上次我在河邊抱你,他恨我搶了機會,今天就先下手為強。”
四殿下突然這麼說我有點無語,真是小孩子心性,這都能攀比。
翠竹著急忙慌地請四殿下赴宴,宴會馬上要開始了。
四殿下竟然不肯去。
“父皇最疼愛大哥,大哥去就行,我去不去又無所謂,我要陪姐姐,姐姐你想吃什麼?”
“我不吃,不吃,你去赴宴吧。你給我帶點宴會上的葡萄酒,我喜歡喝那個。”
他宮裏沒葡萄酒,他平時也不喝酒,我自然喝不到。
他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去赴宴。
他把翠竹留給我,自己一個人走了。
“霜兒姐,你怎麼受傷了?”翠竹問。
“我自小營養不良,腿容易抽筋,剛剛抽筋了,沒什麼大礙。”我拿出銀針,繼續針灸。
“明日比武場有蹴鞠表演,你得快點好起來。”
比武場在武狀元選拔的時候才會用,其他時候隻專門供宮裏的皇帝和娘娘們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