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赤鱗魚,其他的魚你都可以帶走。”
赤鱗魚是最珍貴的魚,老娘好不容易抓到一條,你想搶就搶的嗎?
“好的,官爺,您想要什麼,小的都不敢不從。”
我就帶了一根腰帶,就這樣衣衫不整地出了洞。
正巧碰到今天買金彈弓的小公子。
我這副在水裏泡白了臉,又披頭散發,衣袂飄飄的鬼樣子著實嚇到了他。
“姑娘,你嚇死我了。”
我也被他嚇到了。
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身姿輕盈,根本不像尋常男人那般走路有聲響,走路就跟飄似的。
“公子,奴家今天來會情郎,請公子千萬莫要聲張,拜托了。”
我打算狠狠膈應一下裏麵的男人,誰叫他搶了我的赤鱗魚。
白衣公子聯想到白天的奶粉,又看到我說這番話,心裏浮想聯翩。
我見目的達到,悄悄躲在附近,看那個官爺的笑話。
可能此刻小公子正在可憐我這個小女子,不能光明正大地嫁人。
“滄洲兄,你怎麼能白白占女兒家便宜呢?”白衣公子直言不諱。
“我就好這口。”從小到大陸滄洲愛吃魚,他娘說他像極了家裏那隻偷腥的貓,除了愛吃各種肥美的魚還喜歡吃魚丸。
“可是她那般不容易,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姑娘。”
“所以她私闖陵墓我才沒計較。”
“她肯定是出於無奈,迫於壓力才如此。”
“但她再敢進來,我便對她不客氣。”
“表哥,人家對你死心塌地,你不僅不承擔責任,怎可不給她名分,還讓她一個人撫養孩子?”
什麼死心塌地,什麼不給名分?怎麼撫養孩子?
陸滄洲猛然頓悟,我這個丫頭片子竟然在給他下套,在背後說他壞話。
陸滄洲解釋了一番。
公子終於聽明白了。
所以陸滄洲不僅見死不救還搶走了姑娘的母豹子和赤鱗魚和腰帶外套,還不給一分錢,還把人姑娘戲弄了一番。擱誰身上不一肚子火?
“這姑娘真有趣。”公子很欣賞我。
我身上太多蚊蟲,不想再留下來,後麵的話也不聽了。
後來小公子才跟我說,那天他發現這金彈弓上刻了字,好像是他的乳名,雲隱。
以下是小公子的回憶:
當時他拿過彈弓仔細一看,確實是他兒時用過的彈弓,不過他丟失的太多了,不記得這個是何時丟的。能物歸原主也算是緣分。
“這個可能是那姑娘的,我記得你說過,七歲那年你掉進陷阱,有個道姑救了你。你說她臉上有疤,還是你弄的,你沒兌現承諾給她買糖葫蘆和桂花糕。”
“你怎生記得如此清楚?比我還清楚?”陸滄洲的臉掛不住,在皇子麵前言而無信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表哥,我記憶力向來很好,而且宮裏向來無趣,你的信我可都倒背如流呢。說不定她正等你娶她呢,你去道歉,再跟她處處,定能抱得美人歸。”
“她心術不正,油腔滑調,臉色蠟黃長得又醜。不是我的菜。”
“表哥,你要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道姑,從小受盡委屈,吃不飽穿不暖,你也可能會上山當土匪。”
“或許吧,但是我就是不喜歡她。”
“你可別後悔。要不我收她做嬤嬤,讓她跟我進宮,我至少不會讓她餓死。”
宮裏都是人精,可不是她這種鄉野村姑能進的,沒有什麼心眼和城府那就是去送死。
“既然你說要帶她進宮,那我便去調查調查她,我不可能讓你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身邊,那樣太危險。”
“行,那就有勞表哥了。”四皇子很高興地抽走他手裏的彈弓,“這個是我買的,算我的了,以後我要留給我的兒子。”
“什麼兒子不兒子,也不害臊,才十五歲就想著那種事,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