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聊在昏暗的小屋內搗鼓著小燈泡,接上電源,燈泡漸漸亮起,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眉頭也跟著緊皺。
怎麼越來越亮,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眼睛開始有點刺痛,想要別過頭去,卻發現怎的都動不了,燈泡的光亮填滿了他的視野。
從睡夢中醒來,就氣惱的翻了個身,輕揉眼睛,半眯著摸索過去,將這擅離職守的窗戶趕了回去。
若是平時,朝陽都來不及上爬,陳秋聊便已離開了被褥,可不知為何,或許是昨天過於充實,便想早早回入夢中。
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才在床沿坐起,腦袋回憶著昨天的事情。
“小子,今天你還要上趕著約會,怎麼還賴在這呢?”
陳秋聊將滿是被褥的大腦清了清,騰出了些地方來思考。
“約會?約會……”陳秋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靠著還未開機的腦子轉動著。
忽的,腦子一片潔淨,癱軟的躺回床上,怨怨的自語,
“我還有個徒弟啊……”
這段記憶好似落葉般散落進自己腦內,好一會才消化幹淨,接受了這個事實。
收拾完起床,握起長槍,打開屋門,閉眸仰天伸了個懶腰,舒坦過後,緩的睜開雙眸,
“哎呀,睡的真舒服。”
正想練習一下功法,
忽的表情一滯,又勉強的笑了笑,似在犯疑,
“我真的是睡傻了,哈哈哈~”
轉身就欲回屋,
“師傅!”
身後的聲音顯然更快一步,搶在前頭將陳秋聊逃避的想法扼殺。
隻好回身,
就見坐在草坪上的雲舒急忙起身向著自己忙的走來,顯得有些慌裏慌張,想要抓住什麼一樣。
陳秋聊有點勉強的笑笑,
“雲姑娘,這麼早啊?”
雲舒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直接問道,
“你什麼時候才教我功法?”
陳秋聊哈哈笑笑,
“不急,不急。”
轉身即走又悠悠說道,
“跟我來吧,先和你聊聊天。”
雲舒在原地待住,抿嘴看了陳秋聊的背影一眼,反應過來迅速跟了上去。
繞到平時修煉的院內,陳秋聊先行坐在石桌邊,眼神示意。
雲舒見此便也沒扭扭捏捏,坐到了陳秋聊的對麵。
陳秋聊沏茶不語,想著當時齊老就是這樣做的,那不得好好學習一下,先裝出一點高人風範才行?
而對麵的雲舒則是明眸不挪,就看著陳秋聊。
陳秋聊似有察覺到目光,卻沒有理會,倒完兩杯茶,推杯淺笑,
“雲姑娘,嚐嚐我的沏的茶吧。”
雲舒犯疑的看了陳秋聊一眼,而後輕握茶杯,啜了一口。
陳秋聊倒是沒有喝茶,而是認真的看向雲舒,
“那個……雲姑娘,拜師可不是兒戲,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
再次聽到雲舒的確認過,陳秋聊那零散記憶的也被全部接受了,於是思索該如何教導她。
一時還沒有頭緒,便想著嘮些閑話,緩解一下這不太自然的氛圍,
“練習也不急於一時,咱們師徒總得熟絡熟絡吧?”
雲舒顯得有些茫然不知,
“怎麼熟絡?你直接教我不就好了?”
陳秋聊繼續說道,
“你宗門大比應該是第一名吧?”
“是。”
“你最後一場是和那個叫武川的嗎?”
“是……不是。”
陳秋聊舉杯啜飲一口,
是又不是?陳秋聊一時摸不著頭腦,難道還有比他更厲害的黑馬殺了出來不成?
雲舒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
“他和其它選手一起。”
“喀喀喀……”茶水咽到喉嚨,差點沒有一口噴了出來。
“那你……沒有受傷吧?”
雲舒無言,隻是輕輕的搖頭。
陳秋聊舉杯,沒有了剛剛品茶的超然,而是感慨的一口喝了半杯。
沒有受傷那就證明贏的還挺輕鬆的,武川那個先天劍體也不怎麼嘛,想到這心裏總算平衡了一下。
“不錯,不錯。”陳秋聊象征性的誇了兩句,覺得被自己說服自己的邏輯笑到了。
想著了解一下這個性格有點奇怪的妮子,就隨便嘮嘮得了,
“你平時除了修煉還做什麼嗎?”
雲舒一臉詫異,沒有料到陳秋聊突然聊這個,隨即認真的思考了一番,
“好像……沒什麼了。”
“那你在宗門有什麼朋友嗎?”
“沒有……”
即使這個結果在預料之中,聽完了也不住沉吟片刻。
不知為何,算是忽然興起吧。
見她這模樣,
想起宗主單獨麵見她並收為徒弟,再想著那位死敵,雲舒多多少少是有被利用的,看她這樣子仍渾然不知,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