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區籠罩在朝霞之中,連綿不絕的山脈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
漫山遍野之中,坐落著一棟又一棟的小屋,這些小屋就像點綴在山林間的小蘑菇一般。
四區最大限度地保持了森林的原狀,遊客們可以安靜地在這裏享受森林中的晨光,煮一壺茶,或者手磨一杯咖啡。屋子裏有充足的食物和適宜的溫度,你可以離群索居,不被凡塵俗事打擾。
一座坐落在半山腰的小木屋,趙南薑坐在門口的折疊椅上看著整個山穀都被染成了金山,鼻尖縈繞著茶湯的清香。
“餓了吧!”裴映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把托盤放在矮桌上,裏麵放了兩份三明治,一杯咖啡,一杯茶。
趙南薑把咖啡放在自己麵前,把茶放在對麵,聞著咖啡的香,笑著說:“這是黃華送來的豆子?”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裴映舟已經完全恢複了,因為常年在海島城市暴曬的皮膚也變得白皙,過去的那三年,就像恍惚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一般,他在她對麵落座:“嗯,屋子裏的罐子都裝滿了。”
四區有很多的木屋,形態各異,這一處的吊腳樓趙南薑非常喜歡,就留了一棟,空閑的時候她和裴映舟就會來這裏待一晚,他們的這套屋子是黃華親自打掃的,雖然她現在已經是金城的後勤部部長,但是關乎到趙南薑的事情,她能夠親力而為的就會親自去做。
趙南薑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看著裴映舟,他額間的槍傷恢複得不錯,現在隻有一個淡淡的印子:“你這樣子,好像是二郎神啊。”
裴映舟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最近我的確做了一個關於二郎神的夢。”
“哦?”趙南薑來了興致,放下咖啡,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什麼樣的夢?”
“我夢見二郎神打碎了一個瓶子。”
“瓶子?”趙南薑掃向自己的手指,之前那裏有一個寶瓶印記,她在天堂島施行了大屠殺之後,那個寶瓶印記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幾個月前找到裴映舟的時候,從印記裏麵出來了一段5厘米的藍光恢複了他的記憶後,那個寶瓶印記就徹底消失了。
“嗯,那隻瓶子會說話,罵二郎神殺孽太重!”想起那個夢,裴映舟臉上不禁染上一絲笑意。
“或許寶瓶不知道,殺生就是為了活命。”趙南薑望向悠遠的山穀:“現在寶瓶應該知道了!”
......
普陀珞珈山,紫竹林。
淨瓶仙子正坐在一塊仙石上打坐修行,四周遍布仙竹,突然聽到外間喧嘩,就見小仙娥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淨瓶仙子,二郎神闖進來了。”
淨瓶仙子一身玉青色的仙袍,眉目微冷,她緩緩睜開眼睛,小仙娥的話音堪堪落下,二郎神楊戩就已經衝到了她的跟前。
“楊戩,莫不是你以為觀音大士不在此處,就由得你放肆?”淨瓶仙子的聲音冰冷且空寂。
身披戰甲,腳蹬戰靴的楊戩,手執三尖兩刃槍,一臉怒容:“你就是一個破瓶子,難不成以為觀音大士不在,你就猴子稱大王了?”
淨瓶仙子眉頭微皺:“二郎真君貿然闖入,到底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