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滴...滴...”
光...
刺眼！
王拓皺起眉頭來，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擋住眼前的光。
但他的手不受控製，根本抬不起來。
王拓微微一驚，連忙睜開眼來。
入眼之處，一盞手術燈，張牙舞爪的綻放著灼人眼球的光芒，肆無忌憚的將王拓的所有視線全部阻擋，讓王拓入眼之處隻有刺眼的光亮。
“他醒了！”
一旁傳來低聲細語，隨即一道身影替王拓阻隔了刺眼光芒，出現在王拓的視線之中。
此人身著白色大褂，麵容隱隱綽綽，背著燈光根本看不清具體模樣。
“病人醒了！”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有些沉悶。
對...我生病了...
王拓回過神來，隨即沙啞著開口道：“水...”
“小張，去接杯水給病人！”
“是...溫...博士...”
聲音隔著很遠，王拓感覺自己頭又有些疼了起來。
他呆滯的看著麵前的醫生，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被人打碎了一般，需要一點點重新拚接。
門被重新推開，助手火急火燎的將一杯水遞到了王拓手中。
“謝謝！”
王拓低聲道，他接過水杯，隨意的掃了一眼透明的水杯。
隻見一隻眼球，靜靜的浸泡在水杯之中，在溫水裏不斷沉浮。
眼球布滿血絲，王拓還能看到眼球後方的肉芽正在努力攀附著杯壁。
瞪大的眼球，緩緩的看向王拓，瞳孔隨著王拓麵容的靠近而收縮起來。
看著手中帶有眼球的水杯，王拓沒有猶豫，舉起水杯，一飲而下。
“咕嘟咕嘟...”
溫潤的純淨水流入幹渴的喉嚨，讓王拓微微舒了一口氣，口中那幾乎要爆炸的幹枯感終於是緩解了一些。
“下麵簡單做些測試！請配合一下！”
醫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但王拓卻感覺距離自己極遠。
“名字？”
“王拓！”
“年齡？”
“19...等等，好像是...29...我忘了。”
“嗯...”醫生點了點頭，筆尖在手中的本子上輕寫了一番，隨即他從一旁拿出一個題板，伸到王拓麵前：“認得出題板上的東西嗎？”
王拓抬起頭來，好像看到了一枚眼球正奮力的從題板上鑽出來，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題板上是一個數學問題。
9+9\\u003d？
“18！”
醫生：“？”
“題板上的數學題答案是這個。”
醫生仔細的看了一眼題板，半晌之後，不由對著一旁的助手開口道：“病人還存在幻覺的症狀，把小動物的圖片看成是數學題...”
“還需要繼續注射9號思維藥物。”
“加大劑量，繼續治療！”
醫生的聲音越來越扭曲，這時王拓看清楚了醫生的模樣。
隻見醫生的左眼，竟然是一個漆黑的窟窿，原先安置於眼眶中的眼球已經不翼而飛，而醫生的右眼，此刻正泛著怪異扭曲的光芒，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注視著王拓，像是在看一件心愛的玩具一般。
隨著醫生的話音剛落，他那模糊的臉開始朝著王拓湊近，尖銳而猙獰的鼻子像是要將王拓的臉給戳開一個洞一般。
王拓瞪大了眼睛，這一刻正在靠近的醫生在他的眼中，開始發生著扭曲...
是真的扭曲！
醫生的眉毛，逐漸變成了一個正在旋轉的圓形，他右邊眼睛的眼珠子像是被攪碎了的雞蛋液一般，黑色的眼瞳開始與眼白糅合在一起，肆意的在眼眶中攪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