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婚禮7(1 / 2)

“水。”

外間的值班宮女,進得內屋,倒了杯水給我。

“明早換班的時候,告訴小廚房的人,說本宮明晚想吃海鮮。讓他們提早準備。”

“是。主子還有吩咐嗎?”

搖搖頭,一擺手,宮女退了下去。

我不能吃海鮮。也許八成上上輩子對不起海鮮大仙,每次吃海鮮隻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乏力,嚴重的時候還會上吐下瀉。醫院跑了N多次,都說身體沒問題。多半是我有心理問題。為了這個診斷差點打官司。

但是這次我由衷的期望那是心理問題,畢竟換了一副身體根本不曉得會怎麼樣。

一夜無眠。

早早起來,坐在銅鏡前。鏡子裏的臉很模糊,但是眼下的那兩抹黑可是清楚得很。看來今天要濃妝豔抹,把自己打成個粉團。

一個早晨,丫頭,綠兒,紅兒,就沒閑下來。準備妥帖,帶著她們去錦仁宮觀禮道賀去。

軟轎離錦仁宮還有一段距離停了下來。掀開轎簾,隻見內鑾儀衛在宮門外設了龐大的妃儀仗,移步錦仁宮內,節案、香案,冊案早已安置好。

“民女拜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薛寶榮一身吉服吉冠,一臉喜慶,襯得原本嫵媚的她更加風采照人。

“快起來。不出個把時辰,咱們又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禮。”我趕快攙扶起薛寶榮。

薛寶榮把我引至大廳,差不過後宮嬪妃全都在此。大家見了禮,互相問候寒暄。

這時引禮女官稟道:“各位娘娘,吉時快到了。”

屋裏的女人們頓時安靜下來,各自按品級落座。

引禮女官接薛寶榮至宮門內道迎候。

一陣細碎腳步聲,內監把節,冊置於宮內各案後退出。寶榮在女官的指引下衝北麵跪拜,聽旨。

太監手執紫色卷軸,用獨有的尖細嗓子唱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開天辟地以來,凡應運之君,必有廣胤之妃。然賜冊命而定名分,誠聖帝明王之首重也,茲薛寶榮,係天朝太宰之女,鳳緣作和,賢良淑德,冊爾為錦仁宮榮妃。爾宜貞懿恭簡純孝謙讓,恪守皇後之訓,勿負朕命。

寶榮行了六肅三跪三拜禮,這場冊封儀式才算完成。

回到大廳,一堆女人爭相為這個新進的妃子送禮道賀。

我端起桌上的茶,耐心等她們送完禮。薛寶榮是太宰的女兒,什麼沒見過?尋常的珠寶首飾,錦衣秀裙,怕是瞧不上眼。

喧鬧聲漸漸小了,我放下手中的茶碗兒,對著寶榮道:“姐姐,妹妹也為你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姐姐笑納。”

對著丫頭點點頭。丫頭擊掌兩聲,幾個太監抬了一株約三尺六寸高的珊瑚樹,屋裏的女人閉上了嘴,眼睛圍著這棵寶樹滴溜溜的轉。

薛寶榮的驚喜一眼即明。

天朝是內陸國家,珊瑚這東西比什麼珍珠,黃金,鑽石還來的值錢。物以稀為貴嘛。這珊瑚樹也是無月賞賜的。據說整個天朝,這種成型高大的珊瑚樹才有八棵。天朝皇宮裏有六棵,據傳剩下兩棵在天朝首富衛銘蘭的手中。

“姐姐,這件禮物是否喜歡?”

“嗬嗬,妹妹實在太客氣了。”

後宮嬪妃在薛寶榮的錦仁宮處呆到快正午時才散。

回到鸞鳳宮,趕緊卸妝,生怕那含重金屬的粉傷害了我的寶貝皮膚。

卸妝完,坐在梳妝桌前,打開梳妝盒,架起銅鏡,仔細審視那張不到二十,應該青春朝氣的臉龐。

我看到的自己卻是雙眼無神,眼圈發黑,神色憔悴,就像那書中常讀到的深宮怨婦,猶如昨日黃花,一去不複返。想起錦仁宮的薛寶榮,千嬌百媚得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要迎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嫉妒,就像螻蟻啃食我的心,又麻又疼。

一把舉起麵前的梳妝盒,猛地往地上一擲,那梳妝盒一下子摔得七零八落。

丫頭,綠兒,紅兒,匆忙進屋,看見地上梳妝盒的“屍體”嚇得噤聲,隻是默默地打掃地上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