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臨水縣。
這裏是張淵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鄉。
他家就在附近的一個鎮子上。
不過房子之類的東西已經被親戚賣掉了。
他入贅到周家後,也隻是把父母的墳墓遷到了縣裏,便沒有去看已經在記憶中模糊的老房子。
北方的十一月已經很冷了,寒風呼嘯,臨水縣最低能到零下六度。
為了不引人注意,張淵到臨水縣時去商場買了件加絨皮夾克。
黑色的條紋,極為修身。
也幸好他的秋衣穿的是白色的,跟外衣還算搭。
一米八五的身高配上臉上淡然的表情,分分鍾禁欲感拉滿。
他停車靠邊,婉拒了幾個膽大女生的搭訕。
她們似乎是附近的中專學生。
步入墓園,裏麵一片哭聲,今天似乎也是附近村鎮一個集體掃墓的日子。
火焰在冥紙上跳動,將紙張吞噬,發出劈啪的聲響。
冥紙燃燒時散發著淡淡的焦香,讓人感到莊嚴肅穆。
張淵默默站在自己父母墳前,眼眶微紅。
小時候怕墳,是因為覺得那裏麵是鬼。
自從有親人躺在那裏他才明白,原來小時候害怕的鬼,是別人日思夜想都再也見不到的人。
“大哥哥,你也是來掃墓的嗎?”
一個四五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的很厚實。
張淵掃了眼周圍,有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妻就站在不遠處。
女人坐在墓碑前流淚,似是在訴說;男人抽著煙,眼神在煙霧中看不真切。
張淵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笑了一下,“千萬別亂跑,別離爸爸媽媽太遠哦。”
“會遇到危險的。”
小家夥嘟著嘴,感覺很舒服:“大人看起來好可憐的,我不要長大了。”
“為什麼感覺大人很可憐啊?大人可是想買什麼都能買,想幹什麼可以啊。”
張淵坐在母親的墓前,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她輕輕晃了晃頭,苦惱道:“因為沒有比大人更大的大人了啦。”
“我能在爸爸和媽媽懷裏撒嬌,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所以我覺得大人很可憐。”
張淵一愣,兒時的記憶上湧,眼淚終究沒忍住流了幾滴。
女娃伸手幫他輕輕擦去。
“乖哦,不哭了。”
“媽媽說了,她找到了替外公外婆寵愛她的人,就是爸爸哦!”
“嘻嘻,大哥哥你一定也能找到愛你的人!”
張淵苦笑一聲,他那一廂情願的愛已經快要枯竭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願意愛自己的女子。
他想起口袋裏的黑卡和即將到賬的五個億,最最重要的還是流淌在自己丹田內的靈力……他可能沒辦法在信任別人了。
看誰都感覺有可能想謀劃自己的財產。
沒多久,她的父母過來了。
“謝謝你幫忙照看孩子。”
男人抱起孩子,跟滿是淚痕的女人一起道謝。
張淵擺擺手,道:“舉手之勞。”
目送他們離開,張淵忽地重重歎了口氣。
他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各自磕了三個頭,然後就離開了。
他坐回車上,遲遲不肯離去。
“對了,我的那張合照還在別墅裏,忘記拿出來了……”
背背背背起了行囊,離開家的……
張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他的刁蠻丈母娘。
“喂?她活著嗎?簽字了發個照片,我這就過去。”
電話那頭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張淵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機沒網絡了,這才斷斷續續傳來丈母娘的聲音。
“淵兒啊,你看,你能不能先來一趟鳳凰城第一人民醫院,婉瑜說她想見你。”
“別叫的這麼親密,叫我張淵。”
張淵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繼續道:“先不說她,我的錢怎麼還沒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