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呢!”
於這宮殿中,能肆意暢言之人,就那麼零星幾個,不知是運氣極佳還是點背至極。一群孩童偏生便遇了最尊貴之人。
宋王身邊環著圈傳說中的肱骨之臣。
這聲便是宋王身旁一錦衣男子所言。
“爹!”
“父親!”
“父王…”
孩童們見自家長輩來到,紛紛開口喚著。
錦衣男子察覺到眾人注意力的轉移,連忙委身行禮,似為自己的尊前失儀而致歉著,俯下去的臉上勾起的笑卻難以掩去。
宋王立在那,不怒自威,抬手免了那人的禮儀。
“二弟無須多禮,你我兄弟相親,無須過多禮節,以免去了你我情意。”
明德郡王一時念叨著禮不可廢禮不可廢這才起了身,一臉關切地望向孩童們。
“老六,說說看,怎麼回事。”
六皇子突然被點名,一時有些愣神,尚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意。
“老六!”
“在!”
六皇子這才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將自家小弟扶起,輕抹去了孩童臉上的淚珠,這才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衝宋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兒臣,兒臣隻是在與幼弟玩鬧。”
宋王盯著自己這個孩子,抬手免了禮,默了片刻,
“既然如此,那便罰你思過禁足三日,好好想想什麼叫玩鬧。”
又望向身旁肱骨之臣們,
“眾卿意下如何?”
“陛下,臣有異議。”
“晏愛卿,有何異議啊…”
“陛下,臣女少時入天家,幸得天子垂憐,得一幼子,外孫於天家,雖為天家子,難與臣相見,臣始終認同外孫無憂,今日一見,雖不知其過往,卻終究替外孫憂心呐。”
這便是十皇子外祖,是個剛正不阿的言官,就是傳說中那種分分鍾願為天家撞於柱前的言官,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若為別家孩子尚不得罷休,更何況,更是自家孩子。此番即使是入了各方勢局中,也容不得半絲躊躇。
“陛下,微臣以為,晏大人所言極是啊!”
宋王瞧了眼他那個願以身殉國的言官,衝邊上幾個侍從招招手。
那幾個侍從連忙搬來張椅子讓宋王坐下。
宋王一手支著腦袋,望向隨言之人,
“那卿以為呢?”
晏大人知曉,這話不是對他說的,隻聽方才附和自己的那位官唄補充著。
“微臣鬥膽,大殿下為長兄,竟放其胞弟,這折辱兄弟,實乃管教不嚴,若是大殿下過於忙碌,不如將幼弟托與二殿下管教。二殿下自幼好些詩書,雖不比大殿下治國之策,若是教導幼弟,應是足夠。”
大皇子這會才姍姍來遲,擱後麵聽了個一二,不由得感慨一番老二看人的能力。
這樣一個能言善辯的人才,咋就落老二手裏了。瞧瞧,這又上眼藥,又拿把柄的。
若不是時候不對,此時都想給他鼓個掌叫個好了。
“老大,你覺得呢?”
宋王招招手,把剛瞧到的大皇子喊到跟前。
大皇子猛然被點名,隻得上前,衝宋王行了個禮,望著自家這個不成器的胞弟,頭痛不已。
“父王決定即可,小六近個是過於頑劣了些,兒臣近些時日方才回京,難與幼弟相聚,疏於教導,兒臣領罪。”
宋王瞧著自己這個好似年輕氣盛的孩子,
“那…便都送去老二那吧,近些日子也沒好生歇息吧。”
“是父王,勞父王憂心了,兒臣今些日子確有些苦惱,但終究並非何等大事,晚些時候再告知父王了,還望父王寬恕兒臣無禮。”
宋王輕笑聲,擺擺手示意長子離去,這才側身望向邊上的明德郡王。
“二弟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