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也曾叫囂著要像聶寒衣一樣做個名揚大陸的將軍,雖然他的父親對這個想法嗤之以鼻,但還是教了幾手拳法給他,在和鄰裏少年的較量中,孟毅不憑蠻力單用這幾手拳法還真把幾個叫囂著跟武館師傅學過幾手的家夥們收拾了一番,所以孟毅對老爹教給自己的拳法那是學的熱情高漲,翻來覆去的耍個不停。
孟毅也曾偷偷跑去城中武官偷看過那些武師授徒,覺得武師講的還確實有些道理,什麼武功就是快準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等等之類的,到家來說給自己老爹聽,自己的老爹確實大搖其頭說這種說法隻是最淺薄的見解而已。真正的高明之輩,無一不是用巧,就像庖丁解牛一樣,要真正懂得發力的人即使手無縛雞之力也能收拾一兩個壯漢,最後孟毅還是幫親不幫理的覺得應該是老爹說的話才有理,所以對這個巧字是下了番功夫。而打鐵無疑是個練巧的紮實活計。
孟毅頗有些老僧坐禪般投入到了打鐵大業中不可自拔。
太陽慢慢的落了下去,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邊,遠遠看去有些妖異。整日除了賣了幾具農具的時間外,孟毅都在邊練邊琢磨,什麼時候才能如父親說的化腐朽為神奇。
晚上收拾了鋪子,關了門,填飽肚子,孟毅就到內房看書習字去了,孟白騎雖然看著五大三粗的,但誰又知道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識文熟墨。自從孟毅懂事來,孟白騎就會教導孟毅識字讀文。而最奇怪的是他規定孟毅寫字的時候手腕必須帶上鐵護腕,重量從最初的幾兩到如今的幾斤,起初的孟毅還有些抵觸,但慢慢的他也琢磨出些道理來,其實這何嚐不是一種鍛煉,而且寫字看書必須紮馬步,從最初的抵抗到如今的樂此不彼,從最初的幾分鍾到如今的幾個時辰,孟毅用一種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前進著,他感覺自己似乎離名揚大陸的大將軍又進了一步。不過這時候孟白騎總會用自己的拳頭告訴他你那叫做做白日夢。連老子都打不過,更何況是那些叱吒一方的大將軍。不過孟毅到也不氣餒。總會鼓著雙眼對孟白騎叫道‘我還年輕’。而孟白騎古井不波的雙眼總會在這時候恰到好處的亮一下,隨後歸於平靜。
一直到夜間也沒有見父親回來,孟毅倒也沒有覺得怎麼,最後抄了一遍據說是前朝開國將軍趙統所寫的《演兵論》,細細的拜讀了一番,這《演兵論》主要講的是一些行軍途中所要注意的事項,如如何紮營,如何設置據馬坑,如何防止敵軍偷襲,如何反偷襲,如何用計,雖然隻是本不到萬字的書,但卻是包羅萬象,讓人每讀一遍總會有不同的收獲。
孟白騎平時無事的時候也愛看些書籍,所以經常出去也會買些書回家,這倒是便宜了孟毅,有事沒事的抱著翻看,裏麵什麼書都有,甚至孟毅曾經翻到一本叫《禦女術》的書籍,當時小小年紀的孟毅看著隻是覺得好奇,還跑去問正在打鐵的孟白騎這是什麼回事,孟白騎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居然難得的紅透了。一把搶過書丟在爐子裏燒了。當時孟毅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惹惱了父親,等慢慢些長大了,倒是明白過來時怎麼回事。時常想起來嗬嗬傻笑。
夜夜深了,孟毅打了通拳,到井裏卻了些水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去了。其實他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自己沒有母親,自己的母親到哪裏去了,幾次忍不住想要問父親,但懂事的孟毅還是忍住了孟毅問。有些事情就猶如書中所說的那樣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月亮躲入了雲朵裏去了,大地一片漆黑,微風輕輕吹過,正應了一句月黑風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