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女管家要錢,項南風的女管家要命,真要命那種。
項南風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燈帶已經亮了,濕漉漉的綠草地上零零散散地亮著幾盞月亮燈照明,燈是許北酒選的,這個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是許北酒打理的。
項南風從車裏提了一個蛋糕盒子出來,雖然有點晚了,但隻要趕在十二點之前說“生日快樂”就不算晚。今天是許北酒的生日,從許北酒還是個小胚胎的時候,項南風就認識她。
屋裏一片歡樂,除了正常的照明還摻進了黃色燈光,應該是所有人都在為許北酒慶生,但是可惜,項南風推開門進到屋裏的時候,沒有看到許北酒。
項南風突然回來打的保姆、司機有點措手不及,人們舉杯的手慌忙放下,嘴裏的食物都沒咽下去,便唯唯諾諾起來。
項南風環顧一圈,確實沒有許北酒。
“酒酒呢?”
沉默過後,還是資曆最老的老人出來打哈哈,“酒酒跟朋友聚會去了。”
說話的人是最初跟著項南風母親的保姆,主要負責家中打掃,項母去世就繼續留在了這裏。原本家中的管家,許北酒的母親在項母過世不久也跟著過世,管家一職就落在了許北酒頭上。
項南風將蛋糕盒子遞給保姆,默不作聲的上了樓。看來,這句“生日快樂”是說不成了。
項南風推開臥室門,屋裏照樣空曠,許北酒已經幫他整理過了。這間房間有不為人知,也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所以隻能由許北酒來打掃整理。
項南風推開房間右側牆壁上的隱形門,許北酒的房間一如既往的整潔。項南風的房間與許北酒的房間是相通的,除了過世的項母,無人知曉。
項南風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聽著鍾聲,是寂靜的聲音,是滴滴答答在告訴他遲了的聲音。
越躺越是煩躁,心裏起了抱怨,甚至想打電話給許北酒:玩瘋了是不是,到底跟什麼人在一起,什麼樣的聚會能比他睡覺更重要。沒有許北酒,項南風睡不著。
正在焦躁,窗邊透過一點點移動的光亮進來,有車回來了,是許北酒,這麼晚能將車開進來的隻有許北酒。
噠噠噠的,是許北酒上樓的聲音。本來隔音很好的房子,因為太過空曠,因為項南風心思太過敏感,使得高跟鞋的聲音特別引人注意。
門輕輕被推開,項南風心裏一股嘲笑:以為這樣他就聽不到了嗎,以為這樣他就會覺得許北酒很貼心嗎,趕快睡過來,要不真就趕不及說“生日快樂”了。
許北酒沒有過來,高跟鞋脫掉的聲音響過之後,隔壁的房間沒了聲音,連洗漱的聲音也沒有。
項南風忍不了這股好奇,也忍不住這股怒氣,起了身,推開隱形門去看她。
許北酒連衣服都沒換,直接趴在了床上,空氣中混了渾濁的氣味,是酒精的味道,她喝了酒。
生日喝酒很正常,聚會喝酒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他不喜歡酒味嗎。項南風討厭死了酒味,但是偏偏的她就叫北酒。
許北酒的名字是項母取得,北對南,酒對風,是老天爺派下來陪他的。另外還有一層意思,項母喜歡喝酒,名字也是喝酒的時候取得。
項南風走到許北酒床頭,看著被頭發遮住一點的臉,是清清冷冷的臉,白皙瘦弱,跟她全身一樣。許北酒手長腳長,身高過了170,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看了一會兒,項南風找到了嫌棄她的理由,誰家過生日穿一身綠裙子啊,這似乎還不是裙子,是連體裙褲,絲絨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