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腳步頓住了,嘴巴微張,心裏心想著:完了完了!這下天都要塌了!!!
蘇蘇直起身子,強壓著心中怒火,開口說道:“大夫,麻煩您先給我夫君看看,我已讓人去取藥箱和淨水。”
大夫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趕忙點點頭,上前去看澹台燼。
查看了傷勢,傷在了靠近眉毛的地方,還好沒有砸到眼睛,隻是一個小口子,傷勢不重。
大夫鬆了口氣,轉過身子對蘇蘇福身,恭恭敬敬地告訴她:“夫人不必擔心,沒有傷及眼部,隻是皮外傷,縫上三針後上了藥便好,這幾日注意不要碰水,否則會引起感染。”
要縫針?蘇蘇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點頭。
扶著澹台燼坐到床上,蘇蘇拉過他的手,將上麵的血跡擦拭幹淨,又細細福身去將他眼角周圍的血跡擦掉。
等著大夫燒了銀針,還未觸碰傷口,澹台燼忽然感覺到手部有一些濕潤之感。
他好像意識到了這是什麼,然後就感到手被人握的更緊,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的感到有一陣鎮痛襲來。
澹台燼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是挺痛的,身子忍不住地向後縮了縮。
“不要亂動”蘇蘇輕聲嗬斥他。
痛感一直持續到大夫收起多餘的線才減了大半。
澹台燼一睜眼就看見了蘇蘇滿是淚痕的小臉。
以前……他被人打傷的時候,會有人給他治療嗎?
之前,葉夕霧還總是拿他出氣,蕭涼也常常欺負他,連自己都抽過他幾鞭子,那時隻想著是他活該罷了……
以前他被人欺負時,根本不會有人為他心疼到哭泣,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當蘇蘇的眼淚滴落到他手背上時,好像是滾燙的,燙了他的心。
現在的澹台燼還不懂那是什麼感覺……
他什麼都知道,就是感受不到。
各懷心事,但二者都沒有說出口,澹台燼怕,怕葉夕霧覺得他很奇怪
蘇蘇也怕,怕澹台燼知道真相,會再次離開她的身旁……
“葉二小姐,老夫可以……走……走嗎?”剛剛便看見了,外廳裏跪了滿地的人,有幾個像是剛剛受過刑罰,虛弱得很。
大夫才不想讓自己陷入這水深火熱之中!
好在蘇蘇給了回應,放他離開。
不知怎的,天上漸漸下起了小雨,打濕了樹葉和蘇蘇種的玫瑰花。
蘇蘇紅腫著眼睛,手輕輕撫上了澹台燼的傷處,帶著哽咽地聲音:“還疼不疼?”
澹台燼輕輕搖搖頭,讓她別擔心。
“你且在這坐著,讓阿宓陪你一會兒,我到要看看她們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人?”話一說完,蘇蘇便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連澹台燼要勸說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出口。
庭院裏,下人跪在瀝青石板上跪了四排,雨滴已經打濕了她們的頭發,可愣是沒一個人敢站起來。
以惜夢為首的幾名侍女更是難熬,剛剛挨過了三十大板,又跪上了這麼久。
蘇蘇走過來一眼便看出了她們的異樣,心裏了然。
她坐在木椅上,纖細的手指敲著椅臂,冷冷開口:“看來我說的話,現如今對你們都沒用了是嗎?!”
“我說過,澹台燼是我葉夕霧的夫君,就也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對待主子的態度就是這樣的?!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麼欺負他!”蘇蘇一拍木椅,站起身來。
膽子小的一些侍女已經被嚇哭了,也隻是默默地抽泣,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再惹得主子不高興。
“惜夢!你給我出來!”
惜夢突然被點了名字,顫顫巍巍地站起,緩緩移動蓮步到了蘇蘇身邊,低頭盯著腳麵,也不敢直視她。
蘇蘇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開口問她:“關於姑爺的那些流言,是你說出去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實?”
“沒……沒有……奴婢錯了,請二小姐饒我一命……”惜夢顯然沒有了當時的威風,隻能結結巴巴地請求蘇蘇留她一命。
死罪能免,但活罪難逃,蘇蘇實在氣急:“今日你們挨了板子,但懲罰遠遠不夠!你們幾人今夜都給我去罰禁閉,三日內不得外出!管家!”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管家忙“誒”了一聲,險些沒磕在地上。
“給我看好她們,三日內有一個出來,就換你進去!”
“是……是”管家連忙應了下來。
“日後,誰還敢再造姑爺的謠言,亦或是欺負他,這就是你們的下場,隻會重不會輕!”
蘇蘇今日又借著葉夕霧的身份硬氣了一回,左右也是她的惡魂,她自己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