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剛睜開眼,一張血盆大口就對著她,還滴著哈喇子,一股惡心的氣息直竄她的腦門。

“什麼東西?滾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把利刃就從她的耳邊擦過,泛白的劍光在她眼前一閃,直接插進了那巨口中。

一個身穿鎧甲,頭戴銀盔,身材高大的人從她的身後冒出,和那東西廝殺起來。

有限的生命裏沒見過這種大場麵,頂多看看電視裏武俠打鬥或者是刑事案件的視頻講解,沒這麼激烈的場景。

好身法!好腿!好劍!

米婭看那人不禁拍掌讚歎,優秀啊優秀,簡直是李小龍的傳人。

當然,如果拔劍時血不濺到了她臉上的臉上就更好了。

冰涼的糊在她的臉上,和麵膜似的。伸手一抹,藍色的,摩挲下手指,黏黏膩膩的,還會拉絲。

啥惡心玩意啊?

連忙用衣擺去擦,擦著擦著,感覺身上厚重的動彈不了。一看,好嘛,幾塊破布縫縫補補的圍在她身上,就差個盆,可以直接當丐幫幫主了。

米婭十分鄙視自己,做夢就算了,夢裏自己還隻是個落魄乞丐,真沒出息。

又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樹,直衝雲霄,鬱鬱蔥蔥的。

可能是樹葉太密,陰沉沉的,沒有陽光。

注意到不遠的那個人從怪物的體內拿出來一顆泛著藍光的珠子,拉開他身側攜帶的布袋就裝了進去。

一瞥那個沉甸甸布口袋,突然讓她想到了那篇剛剛她看過一眼的魔幻文的設定。

魔晶。魔獸的內核,色彩多樣,有強大的魔力。

嗯?她這麼牛了,這場景簡直就是對那句話的完美演繹啊。

不過,夢裏也可以感知到液體的溫度嗎。

米婭疑惑的抬手,快速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痛,並且十分強烈。

不是吧,不是夢?

她又不信邪甩了兩個巴掌,臉都有點火辣辣的。

這下確定了,她可能真的是趕上潮流穿書了。

此刻的她隻想剁了自己的手。

身為打工仔的她正躺在床上享受美好的周末。怎麼就要手賤的劃開那個小廣告,怎麼還偏偏看了幾眼小廣告裏的魔幻文,可真該死啊。

她發誓,她真的就隻看了一眼簡介,沒吐槽,沒共情,沒想拯救誰。

這書就是男女主在魔獸肆虐的環境下,相知相愛,並肩戰鬥,最終成為這片大陸的掌權者的老套的愛情故事。

它沒什麼新意,也有點瑪麗蘇,可耐不住她無聊又寂寞,她就是想放鬆的吸點精神鴉片,怎麼了。

不至於讓她這與女主不同名不同姓的、不符合穿書條件的人穿吧。

可別逮著她一個人欺負。

沒等她罵完天、地、人等等對象。那把剛幹掉一隻魔獸的劍就直指她的咽喉,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

米婭抬頭看他,突然發現,他頭上竟、竟然有個血條。

紅色的血條格外的突出,甚至血條周圍還有銀光,讓她怎麼都忽視不了。

“為什麼你會在這,是誰派你來的?”說這句話聲音涼薄森寒,讓米婭有點發怵。

男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淩厲如炬,就算隔著銀盔也讓人感到一種無聲的威脅。

不過在米婭的耳裏他說她從未聽到過語言。

神奇的是,她可以聽懂。

本想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又瞬間不敢開口了,萬一說出的是普通話,必定會被這裏的人當成另類,被當成有啥不幹淨的東西搶占身體之類的。

那豈不是死的更早?

“奸細?”

他的語氣充滿著威脅,手中的劍離她的喉嚨又近了一點,甚至於可以劃破她的皮膚了。

男人離她的距離也更近,高大的身軀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片黑影。

米婭立馬直起身體,標準的虔誠的祈禱姿勢,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急忙搖頭,雙手合十的請求他放過她。

什麼奸細,就算她是,她現在也要狡辯說她不是,更何況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啊。

很明顯,他不吃下跪求饒這一套,因為她感到了獨屬於金屬的冷感貼到了她的脖頸處。

完了,要死了。

她現在管不了她口裏會吐出什麼話了,她隻想說點什麼保住她的小命。

“我真的不是,我知道大人您明察秋毫、慧眼如炬,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不是奸細啊,求你放我一條小命!我真的不是。”

聲音之洪亮,情感之飽滿,以至於這片地方可以聽見她聲音的回響。

嗯?

“求求你”“上午好”“你好”“我是好人”她不段蹦出字句來再次驗證。

真的耶!

她真的可以自動翻譯成他們說的話。

那怕他個毛,不知道她是天道特意安排的女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