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燃執意要將她送到醫務室,項冉也沒辦法就妥協了。
兩人一路上氛圍不似之前,反而有些沉默尷尬,甚至一直到醫務室門口,雙方也沒有開口說話。
醫務室門沒鎖,走進去發現沒人。
沈燃跟在項冉後麵,問:“沒人嗎?”
項冉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女孩乖巧的坐在潔白的床單上,陽光傾灑在她的發絲上,為其鍍上了一層光,看著讓人不忍褻瀆。
太幹淨了。
沈燃想。
他垂下眸,猶豫了一會:“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不用,老師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你傷口不及時處理會發炎的。”
對上男生堅持的目光,項冉敗下陣來,她總是拿對方沒辦法,尤其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時候。
見沈燃熟練的找到碘伏,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經常來嗎?”
沈燃打開碘伏的手一頓:“幫過忙。”
這個理由很牽強,牽強到項冉一聽到就覺得很奇怪。
但她沒指出來,既然沈燃沒有對自己說實話,那就說明他有自己的原因,就算自己追問……
沈燃單膝跪地,試探的挽起女孩的褲腿,見對方沒反抗才繼續。
位於膝蓋那邊的布料已經被磨的不成樣子了,可想而知裏麵的傷會多嚴重。
直至將褲腿挽上去,潔白的小腿一覽無餘,但完全不能將那個顯眼的傷口忽視。
“你不疼嗎?我會輕點。”
沈燃用碘伏浸染棉花,用鑷子輕輕的塗抹傷口消毒,他覺得自己動作已經夠輕了,但項冉還是在棉花碰上傷口的時候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
這一抖把沈燃嚇得不輕,以為自己弄疼對方了。
沈燃舉著棉簽僵在那裏,抬頭問:“我弄疼你了?”
項冉搖搖頭。
“要不然我說點什麼轉移注意力,會不會好點。”
女孩沒回答,看樣子又是在發呆。
明明剛剛注意力還在自己身上的,現在視線又跑到哪裏去……
沈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在看自己手腕上燙出來的疤痕。
醜陋又扭曲。
她肯定覺得很惡心吧。
沈燃不動聲色的將衣服袖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那部分的疤痕,繼續為女孩處理傷口。
沈燃轉移話題:“不痛嗎?”
項冉:“還好。”
沈燃:“一路上沒見你喊過痛,你明明不用那麼堅強。”
項冉無言,她還在想剛才的疤痕,自己從沒見過沈燃抽煙,莫名的,她就是很信任對方他不會抽煙。
兩條腿的膝蓋上都有傷口,又因為沈燃很輕又很慢,所以就光是消毒就贏了很長時間。
項冉不是不痛,隻是不習慣喊痛,之前喊痛他們也會嫌棄自己事太多,久而久之也就算了。
“嘶……”項冉最終還是沒忍住痛意,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燃手中動作頓頓,問:“要聽故事嗎?”
似乎是怕女孩不答應,對方又緊接著來了一句:“這樣可以轉移注意力,你痛也可以說。”
項冉沒有猶豫,點點頭說好。
男生手中動作沒有停,但微啞磁性的嗓音卻緩緩傳入自己的耳朵。
“有一個男孩,他的父母自從把他生下來,就一直想讓他去死,他一直覺得是他做的不夠好,所以在每次的學習中都取得優異的成績,但他的父母卻依然對他從開不展笑顏。
直到後來他發現原來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母親不僅因為他差點難產而死,並且他奶奶也在他出生的前一天突然離世。
所有的親戚都覺得他是喪門星,漸漸的他的父母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