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窗簾擋住外麵的光線,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打量著四周,像是搞明白自己在哪,揉了揉了宿醉後的頭,嘴有些幹,溫歲棠坐了起來,手隨意擼了一下額前散落的頭發,拿起床上的手機,按了幾下,沒有動靜。
沒電了,有些煩躁。
包在床頭櫃上,溫歲棠抽出裏麵的充電器,插上,身體重新倚回床頭。
思緒飄到昨天晚上,說不出什麼情緒。
手機被她開機,十多條消息湧進來,她掃了眼,都是公司同事發來的。
“歲棠,那個財產糾紛的案子你先別跟了,周總轉給我了,他讓你接手一個新案子。”趙玫早上發來的。
消息往下翻,周默發來一句話,“隨嶼的負責人同意了,周末就能簽合同。”
溫歲棠盯著這句話,怔了片刻,昨晚談的時候氣氛都冷成那樣了,還能拿下來,有些意想不到。
隨嶼這個公司她知道,今年互聯網市場的一匹黑馬,短短時間坐到A市前三的高位。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宋淨嶼是隨嶼的總裁,之前的總裁隻是掛了個名字,根本沒有實權,頭有些暈,幹脆不想了,起身,把睡衣脫下來,走著去浴室洗澡。
她皮膚很白,膝蓋處有一塊淤青,昨晚磕的,周默讓她去給宋淨嶼敬酒,桌角絆了她一下,她膝蓋磕到椅子上,手中的酒很湊巧的潑了宋淨嶼一身,他穿著一件黑襯衣,上邊的扣子沒有係,就那麼懶散地敞開,酒漬順著衣服往下淌,氛圍尷尬,她道了歉,宋淨嶼沒動,也沒說話,漆黑的眸子盯著她,似笑非笑的。
後麵有人起身拿紙去給宋淨嶼擦衣服,溫歲棠退了出來,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吃飯,一個小插曲,所有人都在恭維宋淨嶼,他從始至終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他神色很淡,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溫歲棠自認為是和他和平分手,誰也不欠誰,那時候想未來某一天再見時也應該像普通朋友一樣,結果這大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神都不帶給一個。
觥籌交錯,包房裏麵煙霧繚繞。
溫歲棠借口去衛生間,拿著手機往外走,她穿的職業裝,貼身的黑色西服,把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襯得更加妖嬈,高跟鞋落在地上,聲音很脆。
在洗手間補了個妝,氣色有些差,因為來月經的原因,本來就不舒服,還被迫喝了那麼多酒,周默今晚有點不辦人事,溫歲棠收了口紅。
往外麵走,轉角的地方有個男人倚在牆邊吸煙,曲著腿,煙霧繚繞,看不清本來的麵容,溫歲棠本來想走過去,距離越來越近,模糊在煙霧後的麵容變得清晰,宋淨嶼抬眸,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幾年沒見,溫歲棠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看著他,宋淨嶼按滅香煙,甩了甩手,把煙霧打散。
他比以前更高了,五官變得淩厲,一雙眼睛帶著一絲不近人情的疏離,就那麼淡淡地看著她,身上的氣質還是散漫,但比以前多了一絲成熟。
“好久不見。”溫歲棠忍不住開口。
宋淨嶼語調很輕,但眼神很冷,“是很久沒見了。”
兩人相對無言。
宋淨嶼轉身,沒有再看她,往包廂走去。
溫歲棠沒有動,站在原地。
後麵她回了包廂,還是照樣喝酒,不知道最後談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誰送她回的家。
可能是酒沒醒的緣故,那些記憶深處的,關於宋淨嶼的,一點一點的記起來。
她是高二的時候遇見宋淨嶼的,那時候宋淨嶼就屬於那種浪蕩公子哥,家裏有錢,他也不白有這個身份,到處揮霍,年少輕狂嘛。
長得也不錯,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淩厲,額前的碎發堪堪遮住眉骨,痞帥的長相,比較有攻擊性,肩寬細腰,身材一流。身邊追求者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暗戳戳的喜歡,畢竟他是真的混,沒人敢真正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