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前序(1 / 1)

一切問題,變成了無數個問號,都浮空在淮澈的四周,環繞在他身側。他不知道要向哪個方向走去......

他和爺爺住在廣東的鄉下,淮澈今年快17了,正值升高二的暑假,他和爺爺住在一戶一棟的小地方,這裏的村民都姓林,不過淮澈的爺爺淮謹,是山東青島過來這邊的,在街坊鄰居裏淮姓顯得很讓人稀罕。

淮澈的奶奶在幾年前過世了。淮謹是退伍老兵,一身鐵鋼骨,愛人過世,他留在了愛人的家鄉,與她永遠待在一塊兒。

因為淮老頭年輕氣盛,不願去繼承家裏留下的產業,所以留給了他的弟弟繼承,二爺為了公司一生都在拚搏,膝下無子,隻能把公司留給淮老頭的兒子。不過淮澈的父母他們無暇顧及淮澈一般,玩命工作。淮澈從小就被丟在爺爺奶奶身邊,盡管成績優異,無需老人家操心,但性情還是冷淡寡言,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淮澈的父母會在寒暑假回來看看,不過待兩三天又回到了青島,一回來就數落淮澈的不好。

這不得已讓淮謹沒好氣,自己養大的大孫子,名字還是老伴取的,成績生活都好得不得了,自己想疼都來不及,還要被自己親兒子和兒媳數落。他們回來就臭罵一頓:“你們嚷嚷什麼呀嚷嚷,這孩子從小丟在我這土養,我覺得他好得很,用不著你倆夫妻數落他不好,他成績第一不好了嗎,還挑他毛病呢,你看不慣養不慣就讓我來,用不著你二老夫妻。”兩人被老爺子一頓罵後不說什麼了。

淮澈每次看到淮謹維護自己,心裏還是挺好受的,他和淮謹待一塊十多年了,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人。

今年廣東的暑假格外熱,後巷的那棵槐樹總是有老人在乘涼。午後時分,蟬鳴在耳邊回蕩,枝葉遮不住烈陽,透過樹隙,形成光柱投在柏油路上。

去年起,淮濱陽和李苑接手的工作逐漸穩定,回來的次數也多了,似乎在商量著接淮澈去青島就讀。但在淮澈眼裏,這些仿佛都不重要,他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優秀,考上市裏的重高,自己考得獎學金,這讓淮謹也很欣慰。

一天傍晚,淮澈跟著淮謹從田裏回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坐在門前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淮謹坐在淮澈身邊的板凳,戴著老花鏡看著類似電話本的東西,拿著自己的老年機點播著。

“誒,小澈啊,爺爺給你買個新手機吧,你不是說你手機接電話老卡嗎,我就……”老頭子話還沒說完,一輛嶄白的汽車停在門前,淮澈頓時坐起,雙眉微皺看著車門。“是誰呀?”老頭子放下老年機站起身。

車門開了,一個女人儀表端莊,大氣優雅地氣質映入眼簾,是他的母親,李苑。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淮澈,邁著慢步向他走來,摘下墨鏡,一張精致的麵孔呈現在淮澈麵前。“小澈。”一個低沉而成熟的男聲從另一處傳來,淮濱陽也從車上下來,身著西裝,顯得是那麼高尚。

淮澈卻並無興趣看自己那位父親,轉過身回了樓上。淮老頭站在門前看著淮澈的背影和聽著淮濱陽的咄語,不禁嘲笑了一聲。

三人坐在客廳,淮謹自顧自地衝著茶,熱氣騰騰的。泡好了,不等淮謹說什麼,淮濱陽先是開口了,“爸,我和李苑決定,帶小澈回青島,您,跟著回去也行。”淮濱陽最後一句說得不是那麼情願。

“呦,要帶小澈回青島啊,帶唄,我又不是他爹媽,你們怎麼帶怎麼來。”淮謹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十分不願的,但他們是淮澈父母 ,他也不好養淮澈一輩子。

“快開學了,我們打算明天回去。”李苑自己取杯茶水喝著。“但小澈就過兩天再回去吧,再多陪您兩天。”但他們以前一直覺得淮澈的成績不夠優秀,但迫於工作,認為無法顧及淮澈學業。但今後帶他回青島,想想就知道會有多少學業等著淮澈……

淮澈在二樓樓梯拐角聽著他們談話,臉上淡漠逐漸增加,但他也無奈於父母。

吃過晚飯,淮濱陽跟他說了回青島的事情,他也冷冷的回答,說著要回房間收拾行李了,他多看了一眼淮謹。

過了幾天,一大早,淮謹早早起來翻箱倒櫃,翻出了一罐糖,塞進淮澈手裏,笑嗬嗬地說放假要回來看他老頭子啊……淮澈垂著臉,點了點頭。

車開去機場的路上,淮澈看著窗外,看著遠去那房子的柏油路,遠去那老頭的槐樹,一切仿佛變成一個灰影,車上淮澈一直沒說話,隻有司機時不時的一句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