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閣下,非常感謝您能來幫助我們難民。很少有大人物有您這樣的好心了。”老太太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被風塵打磨過的臉頰恢複了些許血色。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有義務保護教徒。”西格裏握著老太太的手,紫羅蘭色的眼睛浸潤著寧靜祥和的魔力,將每一位難民的不安驅散。
老太太抓著西格裏的手拍了拍,向她點點頭,跟隨教徒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臨時居所。
“所有人都有安置的地方了嗎?”西格裏看著難民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臨時居所,嚴肅的麵容也漸漸放鬆,微微翹起了嘴角。
“是的,所有人都已安置妥當。老人們安置在了老年社區;青年人們安排了工作,明天就可以工作;孩子們適齡的已經完成入學安排。每個人都可以再次享受他們的生活。”女教徒低著頭,虔誠地報告今天完成的任務。
西格裏點點頭,在胸前比劃了一個祈禱的手勢,便準備離開這裏。
“哪一位是聖女閣下?”突然出現的粗暴聲音攔住了西格裏的路。她回頭,便看見一個學者模樣的人站在人群中,他立在那裏,與周圍的忙碌格格不入。學者模樣的人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像是發現寶藏般死死盯住西格裏。他快步跑過來,十分憤怒地衝西格裏說到:‘“你就是聖女閣下?傳說中擁有一頭銀白長發的高潔女子,如今看來不過如此。我想問問這位聖女閣下,為何要把一個詛咒帶到我的學校裏?”
“您是學校的人?”西格裏的睫毛顫了顫,她沒有選擇回答。
“是。不知道聖女閣下可否回答我的問題?”學者模樣的人眼睛瞪得圓圓,和他鼻子上古老的黑色圓眼鏡十分契合。
“您說的什麼,我並不明白。我不能也沒有這個權利在公共設施下詛咒。”西格裏平靜地說。
“是嗎,那這個是什麼?”學者模樣的人朝西方招了招手,不過片刻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人攥著粗繩子的一端,大步的走來——而繩子的另一端,捆著個瘦小的女孩。她一聲不吭,近乎被拖著拽到眾人的麵前。
在一眾教徒驚呼下,西格裏開口:“這位先生,您指的‘詛咒’,不會就是這位小女孩吧?”
“難道不是嗎?”學者模樣的人高高昂著頭,像隻有主人跟著的狗,叫嚷著,“紅色的頭發,詛咒的象征。她會給我們的學院帶來不幸!”
西格裏看向那個紅發孩子,陽光照在她黑黝黝的臉上,疲憊麻木的眼神卻無法讓人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
“教廷並沒有教條規定紅頭發是詛咒,先生。”西格裏看著這個女孩,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您執意不要她的話……我們會把她帶回教廷。”西格裏閉上眼睛,虔誠的默念著教義。
身邊的女教徒快速地走過去給小女孩鬆綁,沒有等待那個學者的回答。她牽起了女孩的手,朝她微笑。隻是女孩並沒有抬頭。
“你叫什麼名字?”女教徒問。
女孩這個時候才抬起頭,她看著女教徒,平靜地回答:“拉維蒂。”
“拉維蒂?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從今天起你就是聖瑪格教廷的一員了。”女教徒摸了摸拉維蒂的頭,向西格裏鞠了一躬,帶著拉維蒂離開了。
“聖女閣下,在神聖的教廷裏養著這種詛咒,不會褻瀆我們的神靈嗎?”目睹了全過程的“學者”看著西格裏,十分不客氣地張開了他的嘴。
“她是否會褻瀆神靈,應該是由神靈來判斷,而不是由一張不怎麼幹淨的嘴。”少女睜開眼睛,凝視著麵前這個中年男人,“還是說,您認為您比神靈更加睿智?”
學者模樣的人知道西格裏發火,還想再說什麼,想了想還是軟了語氣:“既然這事已經由聖女閣下解決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西格裏又閉上了眼睛,默念起她的教義。
明日很快消失,月亮替它在黑色天空裝上一層銀白色的紗。聖瑪格教廷也已經停止人們的禱告活動,點起燭火,迎接漫長而又神秘的夜。
拉維蒂被傳叫到主教廷,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經被傳開來了。人們有讚頌聖女的慈悲和無私,有辱罵聖女接受詛咒玷汙神靈。
拉維蒂站在教堂的中央,接受著教皇的審判。所幸的是,西格裏接到消息的速度也很快,她匆匆趕到主教廷,在她推開主教廷的門時,教皇才說了一句話。
“西格裏,你今日怎麼這麼匆忙?這不是一個聖女該有的行為。”教皇將視線從拉維蒂移到西格裏的臉上,冷漠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