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賣小食首飾的攤販都在大聲吆喝著。

“鐲子哎——上好的玉鐲,手藝精湛,專人製作。”

“陽春麵——!香死人的陽春麵哎——!”

“炊餅!好吃不貴,便宜實惠!來一來看一看——”

正吆喝起勁的賣餅漢子突然發現毯子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仰躺在地十八九歲的年輕後生,有些粗糙的灰布衫,頭發高高紮起,沒有蓬頭垢麵,麵容清秀。腰間掛著個酒葫蘆。

不像是乞丐,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去去去,別礙事。”賣餅的漢子看著攤子前仰躺的人,大聲驅趕。這人倒在他攤前酒醉碰瓷,可怎麼做生意喲。

“哎,說你呢,你這人堵我攤子前,我怎麼做生意啊!”

“怎麼都沒個動靜?”

眼見攤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劉武著實有點驚悚,不會是死了吧?

他小心上前用手先是推了推,還是沒反應。又試探了鼻息,沒有呼吸?!是不是離得太遠了,他沒經驗幹這事,又不死心的要再試一次,眼前的人突然動了!

許覺淺右手支起身子,覺得頭暈的要命,耳邊又吵鬧的很。

“哎,你醒了。”劉武鬆了口氣。

“怎麼了?”許覺淺有點茫然,這地方,這人,自己完全不認識。但是麵前的大漢也不像是要為難自己的樣子。

“你這年輕人,下次少吃點酒吧。都醉倒在我攤子前麵了,還問我咋了,行了行了,醒了就趕緊回家去吧。”

“……”

許覺淺有點懵,好吧,其實不止一點。首先,她決定從地上爬起來再說。

這衣服,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這街也不對勁。

不對勁……這身體

不對勁不對勁……

最大的不對勁令許覺淺頭皮發麻——

我,應該是個女的才對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覺淺立於街邊。熙攘的,有說有笑的人群,拿著糖葫蘆追趕而被父母胖揍一頓的留著鼻涕的孩童。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真實,與自己又像隔著層看不見的屏障。

香味撲鼻,將汾亂的思緒拉回。

“大叔。”

“做啥子?”劉武有些不耐煩,這人怎麼還不走?

“我能不能賒個賬。”

劉武看著眼前人,思量著就當做好事了,“哎,我也不要錢了,一個餅的事,拿了就走吧。”

許覺淺接過炊餅,咬上了一口。外皮嘎嘣脆,內裏餡料是甜口的,白糖高溫烘烤化開成水又融進餅裏,那叫一個香!

“叔你這做的炊餅真的不錯,好香。”許覺淺由衷讚賞。

“那是!我爺爺祖傳手藝。”

許覺淺看著對方得意的笑容,覺得可以套話了。

“叔,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還能什麼地方,流水鎮啊。你不是本地人嗎?”

“不是,我走錯了。”

“那你要去哪,我指個路。”

“不用不用,我就問問。現在的國號叫什麼,誰當朝?”

“……夏啟,無人當朝。”

“謝謝叔。”許覺淺看著左右街道,隨便選了一條,跨步走了。“夏啟”還無人當朝,這哪啊,自己不會是在一個架空的年代吧。

不管了,先找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