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讓我們忘記了很多。
那些在的記憶裏存在的碎片,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裏,想要留住卻總也抓不住。忘卻也好,記住也罷,總有一些人,一些事,需要我們用一生的時間去溫存。
張祥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度過這短短的三十幾年的了,大概在自己第一次進入社會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心死了吧。
和大多數人一樣在生活的大熔爐裏漸漸迷失自我,成為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甚至忘記了生活的意義。
回望餘生的幾十年空空如也,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病房裏,張祥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身邊的機器還在滴滴的響著,看著眼前自己的結發妻子,張祥突然覺得是那樣的陌生。
他與王雲是在26歲認識的,結婚到現在也已經有了七年之久了,本該到了相濡以沫的程度卻仍覺得陌生。
依稀還記得那是一年的冬天,你們在親戚朋友的介紹下相識,見過之後張祥本想著遇到了一個認為對的人了,可結婚到現在,為什麼仍會有陌生的感覺?
眼前一幅幅畫麵閃過,過往的記憶一點點的在大腦裏流淌。那些塵封的記憶逐漸的清晰,那樣熟悉又陌生的臉漸漸地出現在在張祥的腦海裏。
可能真的是要走了,張祥艱難的睜開雙眼,想再一眼身邊的世界,父母他們還在一旁哭泣,自己的妻子則一臉冷漠,這一刻張祥釋然了,沒有愛情為基礎的結合總歸是夢一場,想到自己死後會有大額的保險賠付金額可以留給自己的父母,足以讓父母安度晚年,張祥終於覺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安心走了。
“滴滴滴......”
機器的顯示器上顯示出一條讓人觸目的直線,向在場的眾人宣告著一個生命的結束,無論過往這個人是怎麼樣的,在最後這種死亡的聲音響起後一切都不重要了。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熟悉的聲音響在張祥的耳邊。
“張祥,張祥。”
一陣急促且低的呼喊聲響在張祥的耳邊,伴隨著一陣陣的劇痛從大腿上傳輸到大腦。
“艸”張祥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真的很疼。
“老師下來了,快別睡了”這是同座陳河的聲音。
張祥仍然是一臉的懵逼。
“我靠,我不是死了嗎?咋回事?這是哪?我是誰?”
一連串的問號在張祥的心中湧出。
讀書聲還沒有停下來,耳邊依舊響著:“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隨著“也”的尾音落下,教室徹底安靜了,同學們都在看著走向張祥的老師,隻見王老師一臉的怒容,惡狠狠的盯著我。
張祥仍然處於重生的震驚中,他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落到他的頭上。
“不會是老天看不下去我前世的遭遇,特意安排的吧?”張祥這樣想著。
老王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一把揪起張祥的耳朵給他硬生生的拽起來。
“張祥,你眼裏是不是沒有我這個老師啊?這麼猖狂的在我課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