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堂屋內。
“胡鬧!肚子都那麼大了,現在提什麼離婚?”
說話的是一個叼著個大煙袋中年男人。
“你婆家都沒有說什麼,你這個做媳婦兒的左一句孩子不是朱家的,右一句你男人在外麵瞎搞。我看你真像你婆婆說的那樣失心瘋了。”
“爸,你怎麼就不信我呢。這孩子是他們對門孫有亮的。不是朱長磊的呀。”
喬誌雄身軀震了震,嗆了一嗓子煙。
“你在外偷了人?”
“想來還是你婆家大度,你這種有辱家門的東西。我恨不得一棍子打死。”
喬燦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跪倒在地。
“朱長磊喜歡的是男人。睡得也是男人。他們讓我懷孕就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他好在外麵鬼混。”
這個年代,在父母麵前講這些,實在是有辱斯文。
但為了自證清白。喬燦隻能如實相告。
“越說越離譜!”
喬誌雄一煙袋鍋敲在茶幾上。震得上麵的茶杯一歪的。
“自古以來陰陽調和,男歡女愛。哪有男人喜歡男人的。怕不是你為了掩蓋偷人的惡行,在這裏胡謅的。”
“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碰過我。”
大嫂賀紅嗤笑道:“所以你按捺不住寂寞就在外麵偷人?果然有娘生沒娘養的人就是賤。”
“這孩子是他們將我迷暈後,問孫有亮借的種。若不是兩家鬧掰,孫有亮主動跟我說,我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裏,我是人,不怕苦不怕累,再重的活兒我都能幹。可我不是畜生,隨隨便便就讓人配種。這次,我說什麼都要離婚。”
“爸,你看小妹多自私。隻顧自己。一點兒也不管我們全家的死活。國慶的工作還是朱長磊他大舅給張羅的呢。他們要是離了婚,那國慶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啊。”
二嫂魏麗麗附和道:“是啊,爸,若是沒有大哥一個月五十塊錢的工資。光靠我們國飛的一點兒工資,哪夠這一大家子用啊。”
喬燦擦了擦臉上的淚,上前抱住了賀紅的腿。
“大嫂,你行行好,讓我回家裏住吧。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幹活。絕對不會在家吃閑飯的。”
賀紅嫌棄地將她推開。
還不忘朝她哪個方向吐口唾沫。。
“你大哥要是丟了工作,我們都自身難保,哪養得起你?更養不起你肚子裏的野種。”
“大嫂,二嫂。你們進門時沒有婆婆,那時我還在家做姑娘,輕活兒累活搶著幹,從沒讓你們伸過手。你們生孩子時,都我用心用力伺候的,哄娃帶娃,洗尿片兒。若輪起來,我還算你們半個婆婆,你們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
賀紅雙手叉著腰。指著喬燦唾沫橫飛。
“我呸!爸還在這呢?你怎麼就算我們的婆婆呢。還真是不知道害臊,說你幾句,你還掄起功勞來了。沒有你,我和你二嫂的孩子一樣長大。”
說這茬,二嫂魏麗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幫我們帶孩子。要不是你,我家美美額頭上能留那麼大一塊疤?你個喪門星,一天到晚淨想著怎麼作賤娘家。”
喬燦被氣的肚子發緊,癱倒在地。
“我那可憐的妹妹說的果然沒錯,我們姐妹就是你們換錢的籌碼。要不是我們,大哥二哥怎麼能在陶瓷廠有正經工作呢!要不是有我們,你們哪有錢修這麼好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