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回大地,桃花迷人眼。
“小姐,侯爺來信了”
屋內,褚桃正仔細端詳著麵前華麗的嫁衣。
聽到丫鬟殷芷在屋外的話,喜上眉梢,把嫁衣輕輕放回箱子裏,後提起裙擺,跑到屋門口,推開門,歡喜的接過殷芷手裏的信。
她滿懷期待的拆開信,卻在看信時臉色驟變。
“北上戰事愈演愈烈,蕭侯爺脫不開身,隻得將婚事推遲三個月,褚桃,不得耍小孩子性子”
褚父聽到褚桃想去陪蕭祁,急得從靠椅上迅速站起。
“老爺息怒,小姐隻是太在意蕭侯爺安危”
殷芷侍奉在褚桃身邊已經十年之久,雖是主仆,兩人關係卻十分要好。這會兒,看到老爺真的生氣,忙跪在褚桃身旁。
站在一旁的褚母忙扶著褚父坐下,招呼婢女倒杯茶來,注意到還跪在麵前的褚桃,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但褚母知道她還是執意要去跟隨那蕭侯爺,不然換做平日,褚父一生氣她就忙嘴甜的把人哄高興了。
“你自幼便愛慕蕭侯爺,你倆又情投意合,好不容易定下婚期,如今婚事推遲,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蕭侯爺所處的地可是戰場,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去了那隻會增添他的負擔,這個道理還要我給你講嗎?”
褚母既心疼又生氣,使了個眼色給殷芷。
“小姐,先起來吧”
殷芷領會褚母意思,上前將褚桃扶起。
“你現在給我回府,禁足”
褚紀情緒難掩激動,萬萬沒想到一向處事冷靜的女兒竟然為個男人如此失去理智。
“父親,我還是那句話,我想去陪蕭祁”
褚桃直視著麵前一向讓她敬畏的父親,第一次忤逆他的話。
“反了你了,那戰場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嗎?”
褚紀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已經憋的通紅。
“好了,桃桃,聽你父親的話,現在回府”
褚母喬瑜及時緩和氣氛,不容褚桃多說什麼,殷芷直接拉過她回府。
“小姐,一時情急,還請不要怪罪啊”
出了東苑,殷芷拉著褚桃的手撒嬌。
褚桃本就沒有怪她,這會兒,隻是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小姐,我覺得那蕭侯爺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的命也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就別去摻和了,好嗎?”
殷芷知曉褚桃的性子,一旦決定了什麼,就一定要去做。
但是戰場到底不是褚桃這種柔弱的女子該去的地方。
“殷芷,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嫁與他,這種感覺隨著日子的流逝,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濃烈”
褚桃抬頭望著麵前的桃花,嬌豔欲滴,開得正旺。
“我記得八年前也是這個時候,我在這棵樹下與他約定,一定會成為他的妻”
她像是陷入了一個美好的回憶中,唇角不自覺上揚。
“八年前,小姐你不也才是個十歲的孩童嗎,童言無忌,何必這麼上心”
殷芷讀書少,算數得要掰著指頭。
褚桃沒有回應她,八年前,蕭祁十二歲, 她十歲,或許很多人都認為兩個孩童的約定也隻是個玩笑話,做不得真,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蕭祁一定會履行約定,而她也會隻嫁與他為妻。
“小姐,外人總說你聰明伶俐,老爺夫人也總誇你遇事冷靜,有膽識,沒想到你早就被八年前的蕭侯爺迷住了,怪不得年前蕭侯爺父母上門提親,你簡直是巴不得…”
說到這,殷芷故意停頓了下。
褚桃笑這姑娘故作神秘,還是順著她的話。
“巴不得什麼?”
“巴不得立馬到蕭府和你的蕭侯爺天天恩恩愛愛”殷芷是個憋不住事的,想說什麼,不用人多套話,自己就會一骨碌抖露出來。
“表現得那麼明顯啊”褚桃憶起年前那次蕭父蕭母上門提親,褚府因為和蕭府是世交,兩家關係本就親近,這會都想著親上加親挺好。
褚桃更是一雙眼黏在蕭祁身上,被蕭母發現揶揄了兩句,她就立馬坐直身子,迫不及待的開口。
“我願意嫁與蕭侯爺,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誓言莊重,兩家長輩以為是無心說出口,都在打趣。
褚桃卻鄭重的對上蕭父蕭母的眼神,語氣裏帶有十足的認真。
“是真的,我這輩子隻會嫁與蕭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