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祇宣和芷嶼都逐漸適應了這個新環境,當然,這也多虧了我們的粘人精——汐苑。
雖說,汐苑從記事起便在憬念宗長大,師父、師兄都對她很好,但她對父母的思念從不輸祇宣。有時淩晨五六點鍾左右,汐苑便會被噩夢驚醒,夢中她的父母拋棄了她。她也問過師父很多次關於她父母的事,可一向吊兒郎當的師父總會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苑兒,他們都很愛你,他們不希望你帶著上一輩的恩怨活下去,你要平安喜樂,他們的在天之靈才能安息。”
汐苑懵懵懂懂地聽著,她不知師父口中“上一輩的恩怨”指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應該好好地活下去。
祇宣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汐苑淩晨五點便被噩夢驚醒,她起來後,看到旁邊祇宣的床上,隻剩下一張疊得很整齊的被子,她便走出了姿心閣。姿心閣是給憬念宗中,還未開始修行的孩童的住所,在汐苑的記憶中,原來奕瑉師兄和另外兩個師兄師姐跟她一同住在這裏,但他們都已到了修行的年齡——滿5歲,於是這裏便隻剩下汐苑一個人。不過,她也很興奮,因為今年的收徒儀式準備到了,再過一個月,她就可以與師兄師姐們一起修行了。
汐苑在姿心閣外,看到祇宣正盯著葉子上的露珠發呆。汐苑驚訝地問,“哇哦,你怎麼也去那麼早啊?”
沒想到,祇宣的回答讓汐苑感到更加意外,“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祇宣淺意識地說,並看向汐苑,想尋求答案。
汐苑卻感覺他的話中,有不友好的語氣,好勝心作祟的她說道,“憑什麼你問我呀!你起得很早嗎?”
祇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微微地點了點頭,“哦。”
汐苑直接氣得跑回了姿心閣,她看到芷嶼還在睡覺,動作便慢了下來。不知道要幹什麼的她,又睡起了回籠覺。
祇宣此時心裏感到莫名其妙,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他隻知道,之後兩天,汐苑都起得格外的早,每當他起來的時候,她都會對他說,“你起來了——了啊?”祇宣不知道汐苑為什麼要拉長語調,也聽不出她那是什麼語氣,但他似乎感到她在向他證明,她起得比他早。
第三天,淩晨四點半,祇宣起來上廁所時,看到汐苑正眯著眼睛坐在床上,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汐苑看到祇宣起來了,便立馬打起精神,再次問道,“你起來了啊?”但她這次已經困到不行,話語中不再有嘲諷的語氣,而是懶洋洋的。她心裏想,今天他怎麼起這麼早。
“沒有,我起來上茅廁。”祇宣回答道,汐苑趁祇宣上廁所的時間,用力掐自己的手,使自己顯得沒那麼困。
祇宣回來後,坐在自己的床上準備繼續睡下時,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轉頭問汐苑,“你難道不困嗎?”一針見血地刺到了汐苑的痛點,但她還是堅持說不困。在祇宣睡著後不久,她便馬上躺在床上睡著了。那天,還是芷嶼叫她起來吃的午飯,師兄知道後,笑得不可開交。
半個月後,舉行霖蒼派的新一任收徒儀式,汐苑、祇宣也參與其中。各個宗門的傑出弟子會參與舉行的比武大賽,比賽獲勝的宗門,有優先選擇徒弟的權利。他們的參賽年齡需在17~21歲之間,而此時的祇宣才7歲,還未到參賽年齡。
比武大賽這時來到了終極比賽,憬念宗的行源對苻離宗的簡峰。
兩人打得不分上下,這時,簡峰欲把劍刺向行源的脖子前,但行源把身體一側,用自己的劍把簡峰的劍打了下去,兩劍碰撞發出清脆又尖銳的聲音。這時,行源很快便轉到了簡峰的身後,正欲把劍抵到簡峰的脖子上,卻聽到了簡峰輕叫了一聲“嘶”,行源以為自己剛才不小心傷到了他,楞了一秒,但這一秒卻讓簡峰有了可乘之機,最終比賽以簡峰獲勝為結局。
行源拱手,並真誠地對簡峰說:“在下甘拜下風,輸得心服口服。”簡峰並未理會行源,而是從行源身旁走過去,走向苻離宗的歡呼聲中。
行源也走回到了憬念宗的區域。奕瑉為師兄抱不平道,“師兄,明明是他們耍花招,這比賽應該是你贏的。”“奕兒,不可胡言,是師兄技不如人。”行源向奕瑉溫聲解釋,“奕兒,你需要知道,在戰場上,哪怕出神一秒,都會使你丟失性命。”
“師兄,奕兒明白了。”奕瑉從此謹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