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3) 如世(1 / 1)

周叔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銀發少年,好似與他的某位故人極其相似,不過因為時間的洪流,和那件事,他已經依稀不記得了那位故人的名字。

“是祂嗎……”

“不!不是祂。”

“那祂是誰?”

“他又是誰?”

“很像祂……”

“等等那個祂又是誰。”

“我為什麼不記得祂了……”

“不,準確來說更像祂姐姐,那個胸大無腦的傻女人,等等祂姐姐又是誰……”

“媽的!什麼都不記得……又什麼好像都記得……”

“你到底像誰,又到底像誰啊!?”

周叔的思緒不知為何,混亂了起來,罵了一聲,他好似發了瘋一般,隻覺得頭一陣疼痛,用手捂著腦袋,痛苦的抓著頭發,他想要記起來那個人是誰,但他又記不起來,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現在又忘了,他又想到了以前很多很多的繁瑣事情,反正沒有一些是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的……

……

……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處破舊的屋簷下,一個老者正坐在房屋的門口,給著身邊的一個少女講著什麼……

那房屋十分破敗,屋頂上開了幾個洞,不過被一塊塊發黴的布給堵著,那房屋是由紅色的木頭建成的,房屋門口兩根長棍支撐著從屋簷下滑落的鐵皮,黑雨打在上麵,發出“叮叮”的金屬碰撞聲。

少女和老者兩人各坐在一個小木凳上,少女靜靜地聽著那老頭說的話,神色不知為何,竟有些羨慕和悲傷……

隻見那老者拿起身旁放在地上的白色水瓶,喝了口水,接著說:

“九百年前,人們安詳的生活著,那個時候,有著許許多多神奇的東西,不過直到一天……空中劃過一道不知有多長的【紅色流光】,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隻知道那流光過後,多了些可惡的東西。”

“你猜是什麼?”

老者向著身旁的少女又問道,便見那少女自信,不厭其煩回道:

“【禁忌】。”

“那你說那【紅色流光】又是什麼。”

“【終焉】。”

“都知道,厲害。”

那老者聽那少女說的話,滿意的笑了笑,稱讚道。

“哼~什麼嘛!這你都不知道講了多少遍~也就那傻瓜才記不住……”

“咳!咳!咳!”

老者笑了笑,隨後便猛咳了三聲,三股鮮血被咳在地上,少女看到了,不過他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看著。

“咳!咳!咳!”

那老者又不知道磕了多少聲,以然咳了一地的血,少女看著,眼中追憶閃過,過去的百年往事被她回憶,隻見她歎了口氣,無奈的開口道:

“你?!又要走了嗎?”

“……”

那老者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少女見他這樣,本想再說些啥,不過……她好像說不了什麼。

老者喘了幾口氣,便繼續講的故事:

“【終焉】降臨過後……”

“那些【禁忌】便開始……”

少女聽他說這些,便立馬打斷道:

“別給我說這些,那是時代的悲哀!”

少女說出來的話大比之前幾分,語氣中有憤怒,有不甘。

黑雨……停了。

不過,自黑雨停後幾秒,天空中下起了乳白色的雨。

乳白色的雨落在地上,落在了黑雨彙聚成的水窪當中,在那沒入的一瞬間兩種液體相互中和,竟變成了正常的雨水。

“你要走了嗎?”

少女起身,又向著那老者問了一聲。

“嗯。半年。”

老者不再沉默,開口回答,言盡,便反問道:

“您呢……”

老者不知為何語氣突然恭敬了起來……

“今天,你找的人,來了。”

少女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語氣十分平淡,似有些高高在上,宛如神明……

……

乳白色的雨滴漸漸落下,風吹著,一麵水鏡在雨中被中和出來,折射祂的倒影——

少女容顏絕世,傾國傾城,紫羅蘭色的眼睛中閃著微光,左眼角下還有顆美人痣,黑色長發被風吹起,十分可愛而又甜美,如似畫中仙女。

少女一腳踏過水窪,向著前方走去,走出屋簷下,那乳白色的雨向著祂落去,不過隻是臨近周身,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蒸發了。

老者看著祂背影,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低著頭喃喃道。

“你們那些【神明】都要複蘇嗎?”

“看來……這一個時代又要輪赴了……”

老者言盡,抬頭向著前方看去,少女走了九步後的身形頓時一閃,消失了。

老者對此並不驚訝,不光向著前方眺望,隻見周叔正背著那個黑發少年,白勻跟在身後,向著他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