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在這兒啊,院長找你半天了,說有事要你幫忙來著。”
男孩氣喘籲籲地,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說完後又長呼出一口氣。
戴厭離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禮貌地笑著,溫溫柔柔的跟院長一模一樣。
“知道了,謝謝。”
他綠幽幽的眼睛裏承載著陽光。他的眼睛的確很漂亮,不是那種稀有的眼睛顏色,隻是很普通的翠綠色。
不過當它承載著陽光,載滿了情感的時候才有這麼漂亮。
男孩點了點頭便走了,而在男孩走後戴厭離眼裏的情緒就消失了。他站在原地沒有去找院長,隻是站在那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哎,他幹嘛呢,院長不是找他有事兒嗎?”
“哎呀,我怎麼知道,屹哥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嘛~”
不遠處的牆角扒著一個人,那個淺灰色的腦袋不停向著戴厭離的方向張望著。
一邊還坐著一個金色腦袋的少年,看上去小小一隻,怪可愛的。頭上放著一個鐵環環,身後背著一個劣質的翅膀。
這是今天戴厭離過來找他們的時候拿來的,他似乎很喜歡搞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古屹將腦袋收回來,看著坐在身邊乖乖的京安突然很想捏捏他那還沒削的嬰兒肥。他們來到這個孤兒院已經三年了,再過半年就要從院裏離開了。
古屹從地上拽了一根草,一小段一小段的揪斷然後又丟在地上,他一邊揪一邊用餘光瞟著京安。
“或許,再過幾天就知道了?嗯~也有可能再過幾年?”
“嘖,知道一點點你又不說,說話說一半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哦。”
然後古屹看見京安頭上的圓環歪了一點,可是京安似乎毫無所覺,依舊跟他閑聊著。
“哎呀,哎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再說了屹哥,有位英雄曾說過‘讓別人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是會被弄死的!孩子,做個知道未來的沉默者就好了。啊門!’ 又有人說……”
就在京安要繼續給古屹洗腦的時候,古屹還是忍不住伸出了豬蹄。
他幫京安把圓環扶正了,而後順手捏了捏他的臉。然後將手收回來,一本正經的評價道。
“軟的。超級軟。不愧是我養大的,頂個生鏽的鐵環環,比畫像上的天使還好看。”
然後他直勾勾的盯著京安,補充了一句:“手感不錯,繼續保持。”
京安要說的話全部卡在了喉頭,他張著嘴巴,腦袋一卡一卡地轉向古屹,如果他的眼睛沒有被白布蒙著,此時一定是瞳孔地震的狀態。
京安本想說些什麼,但古屹看他那副樣子就忍不住伸手一把捧住了他的臉。
“幹什麼?!幹什麼?!摸摸都不行啊?我還揉呢!”
“屹哥…屹哥!我們不是在躲戴厭離嗎?別鬧了!”
京安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並沒有把古屹的手扒拉下來。用一個成語來說就是--欲擒故縱。
“唉~孩子大了,以前還要我抱著睡覺覺呢,現在連摸摸臉都不行了。有一點傷心呢~”
古屹放下手,語氣有些埋怨,他坐回原地用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望著京安。
京安在心裏悄悄歎了口氣。
“嚶~人家隻是不想讓他們看見說屹哥欺負我,回去之後屹哥想幹嘛都行的啦,隻是別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