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抵賴!我進來的時候隻有你在這兒,東西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哦——你不會是來剽竊的吧?”
“這位小姐,我已經解釋過了。我隻是碰巧路過,沒有動過你們任何物品,所謂剽竊更是無稽之談。”
“難不成東西自己長腳跑了?回去告訴姓穆的,要競爭就大大方方的,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免得讓人瞧不起!”
小助理左小曉攔在他麵前,尖利的嗓音蓋過了男人優雅矜貴的氣勢,整個服裝準備後台都回蕩著她的聲音。
這裏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國的模特,雖然她們聽不懂這個長著一副東方麵孔的女人在說什麼,還是被她尖銳的嗓音吸引,或多或少地往這邊看過來。
抬眼對上其中一些模特的目光,狷狂氣傲的男人眉頭緊皺,一對濃眉壓在迷人的丹鳳眼上,眼角邪魅的陰影擋住他眼神裏濃濃的不屑。
在他二十八歲的人生裏,從沒見過這麼聒噪的女人。
慢條斯理地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一身斯文儒雅的氣度自然地傾瀉而出,頂級的西裝處處剪裁精細,袖口折射著恰到好處的光芒,讓人很難忽略。
“怎麼了小曉姐?”
“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男人是誰?”
“……”
左小曉負責的模特一些已經換好了衣服,三三兩兩圍了過來,不同人種渾濁的氣息混合,一向對氣味講究的男人更不想再待。
場麵對他不利,渾身張嘴都說不清。
司擇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麵色比剛剛還冷,抬腿就想走。
他不過是誤入模特後台,遇到個潑婦,非說他偷了東西。
堂堂司氏當家人,犯得著做這種事麼?
一看這人轉身要走,急吼吼的左小曉趕緊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擺,“誒——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別想走。你以為把律師搬出來我就會怕你?”
“就是啊,你說走就走啊?”
“小曉姐,別放過他!”
“就是,真是太過分了!”
“……”
有事暫時離開的簡茗老遠就聽見了準備間裏鬧哄哄的聲音。
剛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助理左小曉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衣服,手上青筋都現出來了。
被抓著的男人西裝下擺全皺了,臉上表情鐵青,一座火山馬上就要噴發。
兩個人無聲對峙著,氣氛很是僵持。
嗅到不一般的氣氛,微微喘氣的簡茗把懷裏捧著的東西放下,伸手扯開了助理左小曉的手,“小曉,你這是……”
“茗姐!你可回來了。我抓到了偷我們胸針的賊!”
“小姐,請你慎言——”
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擇毅,左小曉臉上沒有一絲好臉色,食指衝著他指指點點,“這人還不承認,還威脅要找律師呢。”
男人頷首,皺眉看著自己麵前亂點的指頭,絲絲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這麼沒家教的女人,他想把她的手指給折了。
“你知不知道,隻有我想,你和這兒的所有人都會被服裝設計行業徹底除名?”男人一手插兜,說得慢條斯理。
他已經被氣到忘記發火,索性就來點帶勁的。
身為服裝設計師的簡茗聽在耳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麵前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
一身老牌獨家定製款的西服,暗麵編織的花紋在不同的燈光下看起來是不一樣的奢華。
拇指的戒指,用辣綠翡翠做底,雕刻著複雜的圖案,價值不菲,一看就是老手藝大師的作品。
種種細節表明這個男人並不是普通人。
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不像是參賽選手,是觀眾,是主辦方,也未可知……
簡茗暗自思忖,覺得這事情棘手,心裏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她就出去了一小會兒,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
“茗姐你別慫,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他以為他說兩句話就能嚇唬人啦?那姓穆的一次兩次使手段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敢玩花招!”
看到熱血上頭的助理,她在心裏為自己捏一把汗:一個弄不好,她還沒發芽的設計師前途就得終結在今天,成立品牌的計劃更是癡人說夢。
緊緊捏住左小曉亂揮的手,深吸一口氣,簡茗提拉起自己的笑肌,擺出了一個自認為能露出八顆牙齒的完美微笑:“先生,敢問您貴姓?”
很嫌棄地整理自己的衣擺,撫了撫小臂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挑剔的眼光在麵前的女人身上打量片刻,司擇毅終於開口吐出一個字,“司。”
多說一個字他都嫌煩。
“原來是司先生……我叫簡茗,是今天來參加‘太連杯’國際服裝設計決賽的選手,這位是我的助理左小曉。
這段時間我們忙著準備比賽,她著急上火誤解了您,我替她向您賠禮道歉,今天實在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