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相柳的死訊後小夭悲痛不已,時常望著狌狌鏡出神,鏡子裏記錄的畫麵早已被人抹去。
“九頭妖,你為什麼這般狠心,連最後一絲回憶也不留給我?”
塗山璟一直站在身後不遠處,小夭抹幹眼淚,強擠出一絲笑容,轉過頭對塗山璟道:“璟,我們出去看看吧?看看外麵的世界,看看海上的風景。”
“好!”
小夭收拾了成親時大家送禮物, 同爹爹和芷菁告別後,他們買了一條船,在海上四處漂蕩。突然海上出現了震蕩,小船也被快速吸入一個巨大的渦流。
兩人大驚,塗山璟運起靈力試圖將船駛出渦流,然而渦流的力量太強,小船還是一點點被卷了進去。
“小夭!”塗山璟緊緊抓住小夭的手,用上全身的力量和渦流對抗。
“璟!”小夭看著塗山璟,都怪她太想念相柳,非要來這看看。
突然,小夭腰間出現一道白光,被她裝在腰間荷包裏的那對大肚娃娃裂開。白光將小夭和塗山璟包裹住,將他們帶出了渦流。
小夭低頭看著那道白光,淡淡的光影裏,小夭仿佛看到了相柳。
“相柳,是你嗎?”小夭伸手觸碰虛空中那張蒼白的臉,然而手指卻穿透了白光。
小夭和塗山璟落地,看著白光一點點暗淡,隻留下裂開的兩隻大肚娃娃墜落到地上。
“不!”
“不要走!”
“相柳!求你不要走!”
“我不要做王姬,我不管滄宣,我隻想你留下,我們一起看人間煙火……求你!不要走……”小夭抱起兩個大肚娃娃泣不成聲。
身後獙君不知何時出現,看著小夭。
“你知道了!”知道了這世上有一隻九頭妖除了他的大義外,他將他心裏最柔軟的部分都留給小夭。
“他沒有死對不對?”小夭突然站起身,緊緊抓住獙君,眼神中滿是祈求:“他是九命相柳,他有九條命。”
然而,下一刻小夭臉色卻是煞白,他哪裏還有九條命?
獙君看著塗山璟半晌,才緩緩地道:“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什麼意思?”
“那日大戰,我也在。”獙君和相柳相識多年,他早已經把相柳當作知己。他勸過相柳,可相柳還是選擇赴死。他不能插手這件事情,他想,為相柳收屍總不為過吧?然而相柳竟然連一具全屍都不想留下。
小夭和塗山璟大婚那日,獙君將相柳交托給的那對大肚娃娃送上,他帶著一壺喜酒來到相柳死的那座海島。
“相柳你的小夭有處可去,有人相依了,你可以安心了。”獙君將喜酒倒入土壤中。
就在獙君準備離開時,那片焦黑的泥土裏緩緩浮出一抹淡淡的白色影子。
“相柳?!”獙君驚疑不定,然而那抹影子沒有應答,隻是呆呆看著他手中的酒瓶子。
獙君心中大喜,手中一道金光亮起,一隻黑色的鼎出現在掌心。這是魂鼎,是他遊曆大荒偶然得到的神器,那日大戰,他本打算用這魂鼎留住相柳的魂魄,可他找了月餘也沒能找到相柳的魂魄。
這絲殘魂顯然太虛弱,他認不出獙君,隻有聽到小夭的名字才有反應。
獙君看著相柳魂魄說道:“你還想見到小夭嗎?”
獙君舉起手中的魂鼎,相柳的魂魄飄入了魂鼎中。
獙君看著小夭,拿出魂鼎,我在那座海島找到了相柳的一魄,加上方才救了你們的那一魄,現在這鼎裏有他的兩魄。
小夭緊緊摟著魂鼎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