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照在潔白的雪地上,光芒在經過兩次轉折後雖然早已失去了溫熱,但至少照亮了周圍……

應該來點火。

…………

一片平原上,一個個剛搭建起來的房屋組成了一個村莊的雛形。房子裏還沒人居住,他們還有很多東西要搬。

夜晚的雪原上隻有三個人,也許是老天不想打攪他們,今晚難得的沒有刮起風。

“就是這了,房子大家都蓋得差不多了,大概兩天後就會搬過來。”

“今天晚上意外的沒有那麼冷。”阿麗娜感慨道。

“可是這裏是烏薩斯,該升火還得升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冉辰已經將周圍的雪都清理掉並搭起了篝火。

“雖然我並不覺得有多冷。”冉辰嘟囔道。

“你不冷?現在可是大冬天。小冉,你是不是被凍傻了?”塔露拉關切地詢問冉辰。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冉辰此刻並沒有穿著他那身披風,短褲下麵的一雙大白腿仍舊裸露在外。

“你那麼白一雙腿還露在外麵,你說你不冷。你自己摸摸看…………啊?暖的?”塔露拉正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是對的,可當她雙手摸到冉辰的大腿時,柔軟而又溫暖的觸感讓她呆住了。

“我都說了不冷你還不信。”

“不,讓我再確認確認。”塔露拉說著,坐到了冉辰的旁邊,對他那條比小家夥自己身高還長的龍尾巴伸出了罪惡的龍爪。

“……嘿嘿,好軟,好暖,小冉的尾巴摸起來好舒服…………”塔露拉揉搓著冉辰的尾巴,十分陶醉,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阿麗娜,你也來摸摸,真的超舒服的。”她甚至發出了邀請。

然後…………

一個少年在篝火旁準備著今日的晚餐,旁邊的兩個姐姐一臉享受的玩弄著他的尾巴。

畢竟,誰能拒絕在冬天裏有一個集圍巾、枕頭、抱枕等多功能為一體的既溫暖又柔軟的龍尾呢?

“啊!”突然,冉辰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腰背挺得筆直,手裏還握著剛剛在攪拌的湯勺,幾滴湯水從勺子滴到雪地上。

“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塔姐你剛剛……太用力了。”看見冉辰臉上的輕微紅暈,塔露拉才想起尾巴是敏感部位這件事。

“啊抱歉抱歉!剛才沒注意,一不小心太用力了。”

“塔露拉你太過忘我了。”另一邊的阿麗娜淡淡一笑,將冉辰的尾巴繞在自己脖子上當條圍巾。

“呼……麵煮好了。快吃吧。”作為受害者的冉辰很快恢複過來,給二人各盛了一碗麵,然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待到用餐完畢,周圍又回歸寂靜。方才的日常打鬧已然煙消雲散,隻留三人,凝視著雪地裏的火光,怔怔出神。

好吧,其實隻有兩個人。冉辰現在可沒什麼要思考的事,他隻是在乖乖坐著。

“你們說,感染者糾察隊會不會再一次來到村裏?”良久,塔露拉抬起頭,對身旁二人問道。

肯定會的,塔露拉自己也清楚。而她的言外之意,經曆過這幾天事件的冉辰和阿麗娜不可能不明白。

“雖然遷村子能暫時避避風頭,但糾察隊終有一天會打攪村裏的安寧。”

“隻要我們還在烏薩斯的國土內,隻要我們還活在這片大地上,隻要我們還是……感染者。”

“我已經看到過太多這種情況了……”塔露拉抬起頭,正巧和阿麗娜對上視線。阿麗娜看到了她眼底裏埋藏的東西。

“塔露拉,你眼裏有火,你想燒掉一些什麼。”

“從我剛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在村子裏呆著的。你有你該回去的地方,你也有自己的路。”

“我不會回去的。”塔露拉說道。

“我現在是感染者。”

“我也是感染者。”阿麗娜忽然說道。

“什麼!你也……”

“塔露拉,繼續說吧。”

“…………”

塔露拉轉過頭,視線重新落在篝火上,身體卻不自覺地撿起地上的樹枝往裏扔去。

“感染者,已經承受了太久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