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梅順著兒子的手指一瞧,李科正站在門框邊上笑得直打哈哈了。
“好啊!又是你這個烏魚王八蛋!整天教我兒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去死吧!”梁梅笑說著,順手抓起腳下的一個破茶壺蓋,就朝李科扔過去。
李科一看不妙,驀頭就跑,邊跑邊喊:“哎喲!不得了!不得了!要砸死人了!”
“嗯!你小子還曉得跑哇!如果以後再膽敢教我兒子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你就是跑上天,我都要用稻草煙把你薰下來。”
梁梅看著李科逃跑的那窘態是咯咯大笑,然後掉轉頭對兒子說:“毛毛!這個叔叔就是壞人,他以後再對你說那些雜七瞎八的話,不要聽,不理他,知道嗎?”
毛毛聽了媽媽的話,頗覺費解,眨巴眨巴大眼睛,歪著個頭,對媽媽說:“媽媽!你說李叔是壞人?”
“對!他就是壞人!以後不要跟他攪和在一塊。”
“媽媽!不對吧,李叔是壞人,那你為什麼經常喊他到家裏來吃飯呀?你不是天天和李叔在一起嗎?是他欺負了你?惹媽媽生氣了?”毛毛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接連向媽媽拋出了許多問號。
梁梅被兒子問得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才好,特別是他問到李科欺負她了沒有時,臉也不自覺的紅成一片了,關鍵時刻隻好擺出一副大人的麵孔,教訓兒子說:“你一個小娃娃問這麼多幹嘛,你隻要聽媽媽的話,按媽媽吩咐的去做就行了,其它的不要問。”
“嗬嗬!媽媽說不過我,就發脾氣,媽媽壞,媽媽就是壞人嘍!壞人哦!”毛毛邊說一個急溜從梁梅身邊跑開了。
這下把梁梅氣得夠嗆,不但沒有說服兒子,兒子反而把壞人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哪!真是畫虎不成反類其犬了。隻好邊追邊笑著說:“嗬!毛秧大就跟娘狡辯了哇?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東西,打死你這個土崽子!”
小小的毛毛也學著剛才李科的樣,雙手抱著頭,邊向李科的店鋪跑邊喊:“哎喲!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媽打死我了!叔叔快救命!快救命!”
毛毛一頭紮在李科的懷裏,急切的要求護助,李科笑著對毛毛說:“嗬嗬!毛毛啊,叔叔懷裏也不安全嘍,因為叔叔本身也受到嚴重威脅,炮火馬上要打上門來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還難保呢,又怎麼保護得了你?你還是幹脆到裏麵的屋裏去躲一下吧,否則我將犯包庇罪,罪加一等,那可不是好玩的。”
“咦!你這號無皮的人,也還有怕的時候呀,還曉得罪加一等啊?那就好,快把毛毛交出來。”話到人到,梁梅已是站在麵前了。
“唉!凶獅還怕猛虎哩,怎麼不怕哦!我的皮和肉又不是鐵做的,剛才那一大茶壺蓋要是挖到了,那還不是鮮血直噴啊,果真如此小命都難保,我好後怕喲!”李科撇著個大嘴巴,裝模作樣,無限誇大地說。
梁梅看著李科的滑稽表演,不覺撲哧一笑。
毛毛一見到媽媽來了,趕緊從李科懷裏笑著一個急蹦,似狸貓一樣跑到裏屋躲藏起來了。
李科這時又涎著臉說:“嗬嗬!這下你親眼看到了吧,不是我有意包庇吧,是罪犯故意陷害於我哦!你可要涇渭分明!”
“分明一切都是你挑唆的,你還矢口否認,現在時間不早了,不跟你計較哪,到時再給顏色讓你看。”梁梅邊說邊朝屋裏喊:“毛毛!你到底出不出來呀?媽媽可要回去哪!”
裏麵無聲。
“嗬嗬!看來我是有口難辯了,冤大頭是當定了!”李科無奈地說。
“就你那個賊樣還冤呀,就是毛毛不說,我也知道必是你無疑,要想將功贖罪,快些給我把毛毛叫出來,否則又是罪上加罪,就是罪加二等了!這個鐵尺還在這裏哦!”梁梅剛一說完就迅捷地把櫃台上的鐵尺抓在手裏。
“哎喲!又是這個該死的鐵尺!老子怎麼忘記沒把它甩掉呢!”李科望著梁梅手中的武器——鐵尺,憤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