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走(1 / 2)

三月的一天,天剛蒙蒙亮,當第一縷晨光從門縫裏擠起來的時候,十歲的小男孩就從床上往起一蹦,準備給今天派飯的劉阿婆家去放牛,他記住了媽媽臨終時樸實的囑咐“孩子!作為一個男人不能懶,要勤快,要多多地做事啊!”是啊!既然鄉親們可憐我,輪流地無償地供養我這個孤兒,我不能吃白飯呀,也要盡力所能的為他們多做一點事!

當他拉開門閂,放眼一瞧,撲入眼簾是滿世界灰暗的乳白色,遠處的村莊和山巒還隱隱約約,撲朔迷離。

門前大楓樹上的支鳥在嘎嘎地叫個不停,一聲緊似一聲,令人心躁。他好奇地抬頭一望:啊!驚得他是目瞪口呆。原來是一隻凶猛的老鷹在支鳥窩的上空是不停地來回盤旋,它翅膀繃得筆直,兩腳如釣,雙眼在晨光中發出黃瑩瑩的惡光,緊緊地鳥瞰著下麵支鳥窩中的小鳥,時刻準備俯衝下來進行撲殺。窩中的小鳥已察覺到大難的臨頭,都爭著往母支鳥的腋下鑽去,並發出嘰嘰唧唧的驚恐聲,母支鳥則緊緊的護衛著孩兒,也發出了不安的呐喊,公支鳥則一動不動的蹲在窩旁,顯然是全神戒備,牢牢的錐視著頂頭上麵的老鷹,時刻準備投入戰鬥。

看來雙方是對峙多時了,現在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了!

老鷹終於等不及了,隻見它發出了磣人的一聲尖叫,接著雙膀一撲,猝的一個向下疾衝,直撲鳥窩而來!小男孩看到這,心裏猛地一抽,本能的快速彎腰撿石頭準備來幫助支鳥,說時遲那時快,小男孩隻覺眼中一道黑光衝天而起,公支鳥似一支利箭一樣,“嗖”的一下彈射而出,向凶暴的老鷹迎戰而去,直鑽向它的腋下。老鷹一見不好,收勢不住,忙把兩個偌大的翅膀使勁往下一煽,靈活敏捷的支鳥“噗”的一下剛剛從老鷹翅膀的縫隙中掠出,直躥到老鷹的上空,對著比自己大幾十倍的老鷹頭上是狠命地啄下去!“呱!呱!呱!”隨著幾聲慘痛的淒叫,老鷹突地往下一落,險險栽下地麵,然後才一個頑命的仰衝,慌兮兮的向著遠方逃遁去了!

這一幕支鳥與老鷹短暫驚險刺激的較量,小男孩看呆了,他難以置信這眼前發生的事實,小小的支鳥盡然把碩大凶殘的老鷹打得倉皇而逃,他站在那裏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似乎也領悟到了什麼,隻見他回頭看了看眼前自己那兩間破爛不堪的茅草屋,然後毅然決然地朝前走去!

太陽升起來了,在通往姚王集的大道上,一個十歲的小男孩正在丫丫而行,來到了分岔路口,他停了下來,最後一眼深情的望了望家鄉,心裏在灼熱的狂呼:再見了!尊敬的父老鄉親們!我再也不想拖累你們了,你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我是一個男兒,現在也不小了,一定要自己養活自己,我要到外麵闖世界去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吧!

小男孩從大人的口中早已聽出姚王集是一個熱鬧繁華的所在,早就心馳神往了,所以他決心到那兒去闖蕩了。

姚王集,坐落在安徽省桐城縣東邊(今屬樅陽縣),集鎮不大,街呈南北走勢。居民一千七、八百人。南邊有一塊百畝的草皮場,專門用來屯牛的。它交通水陸兩路,四通八達,一條東西走向的公路縱穿其中,把小街一分為二。姚王集曆史悠久,它的雛形始成於洪武年間,鼎盛於乾隆時代。此時已是全國“四大牛市”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