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天氣,在恒明高中這所地方十分常見,蜻蜓從陳製眼前飛過,飛出了窗外。
陳製坐在後排靠窗,望著灰蒙蒙的天氣,陷入了沉思。
“哎,書呆子幹嘛呢!”
清朗的少女聲從耳畔傳來,陳製那重重的劉海配上眼鏡,倒確實有幾分呆裏呆氣,他回過頭,望著麵前的少女。
少女留著黃色的頭發,櫻桃般的嘴唇,凹凸有致的身材,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如有靈性,她穿著女高中的製服,如此美景與昏沉的天氣形成了反襯。
不知何時,少女趴在陳製桌子上悠悠然開口,帶著嘲諷的道:“看什麼呢?色狼!”
“話說你上課睡覺的時候,為什麼老師不管你呢?果然是因為你太不起眼了吧!”
陳製麵無表情,又或許是劉海和眼鏡眶遮住了神態,他帶著清冷的嗓音開口:
“像我這樣的小透明,白梟同學為什麼上課的時候還在意我呢,白梟同學還是你太無聊了,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留在學習上…”
陳製一連串提問,不給白梟回答,自顧自道。
白梟索性雙手封住耳朵,整個人萎了下來,麵頰微紅,小聲道:“你上課睡覺還不允許我看你兩眼了。”
擔~
上課鈴響了
陳製不動聲色瞟了一眼過來的老師,然後鬆了口氣,雙手疊在一起,就躺著把頭埋在了手臂中。
這時他感覺後麵有異物砸他腦袋,鍛煉了幾年蜘蛛感應瞬間發揮作用,一隻手從腦袋中伸出,眨眼之間,接住了一團紙張。
陳製看了一眼紙團上的字,赫然寫著兩個字。
“傻瓜”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了那位黃毛女同學的身影,陳製沒再理會,倒頭睡去。
又是一團紙砸中腦袋
緊接著又來一團…
陳製瞳孔冒出寒光,從抽屜中抽出紙幣筆。
這時,白梟正努力想著紙上的字該寫什麼,哪怕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會再看,但萬一呢,那豈不又能騷擾一下他。
一團有著巨大威力的紙團正中白梟腦袋,白梟愣神了一會,隨後疼的她摸著腦袋,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
白梟惱羞成怒,她打開紙團,上麵隻寫了幾個字。
“白梟同學的字真好看。”
頓時白梟臉頰上浮現一抹紅,腦袋中想起了那個木頭腦袋的呆子,平時冷淡的陳製淺笑的誇獎白梟同學的字多麼好看。
然後,白梟同學便靜靜的坐在位子上,直到下課鈴響起。
……
天空稀溜溜的下起小雨,白梟蹲在學校教學樓門口處,她忘帶傘了。
白梟神情低落的瞥了眼手機中的信息,聯係電話人上隻有兩位,父親與母親,但很明顯,平日裏就很忙碌的他們並不會理會此時的白梟。
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烏木的…不是親生的。
白梟逐漸想起了與陳製相遇的那一天,那是一場暴雨,正如現在,小雨也逐漸轉化為了暴雨。
那時白梟心情低落,蹲在別人家的門口,忽然少年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這位先生,他指了指眼睛處,我眼鏡丟了,高度近視看不見路,我可以順路帶您。”
少年眼睛清澈明亮,仿佛有光,但他的眼睛似乎盯著白梟的那撮黃毛。
白梟內心吐槽,並不是黃頭發的都是些先生吧!
她內心如此想到,但還是拉上了少年的手,冰冷的小手染上了溫度,細膩的觸感至今難以忘懷。
想著想著白梟聽見上方傳來聲音,清冷的聲線,那是陳製,他背著書包,標誌性的劉海和眼鏡,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白梟同學,需要傘嗎?”
陳製俯視看著白梟,身影與先前的少年重合,不過這次,他目光直直的盯著的是白梟的麵龐。
沒等回答,陳製便將手中的黑色雨傘遞給白梟,她如蚊子像一般的聲音嘀咕著:
“謝謝。”
白梟那被雨打濕的頭發與眼角幾滴淚重合,麵不可察,帶緋紅的臉迅,她迅速跟上,眼前一道離她而去的身影。
白梟雙腳踩中陳製一旁的水坑,濺起的水花,弄濕了褲腳。
他無奈開口:
“請別搗亂,白梟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