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監督將昏迷的鹿野又涼川帶回了高專,交給了家入硝子治療。
清醒後的鹿野又涼川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掀不起一點情緒,一言不發,輔助監督也隻好用“完美完成任務”的簡單說辭糊弄任務報告。
“涼川!”
一是忙工作,二是實在不放心鹿野又涼川現在狀態點家入硝子,看著走向淩晨三點的時鍾,又看向衝進醫療室的夏油傑。
人渣同期一如既往地不講禮數,不過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
好在夏油傑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走廊上,煙頭的點點紅光閃爍著,夏油傑聞著煙味提不起一點興趣。
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煙,看著黑漆麻烏的天幕。
“早上才走的吧?”
意料之中沒有回答。
“把五條丟那了啊。自己坐咒靈趕回來的吧。”
沉默中得到證實,所以這次家入硝子換成了肯定句。
“涼川什麼情況?”
“回來的時候是昏迷的,跟上次一樣幾乎沒有血,除了手腕處的割傷還在流血,這個我懷疑是他自己動的手,別的皮膚上都是一些紮孔和小劃傷。治療過了,醒了到現在,十幾個小時了,一句話都沒講。”
家入硝子抽完煙扔掉,路過夏油傑時,輕拍他的肩膀。
“困了,我休息去了,記得給醫療室關燈。”
“嗯,謝謝你,硝子。”
夏油傑站到病床邊,第一眼看見的是毫無生機,木偶一樣的鹿野又涼川,然後是他完整的紅瞳。
他明白,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對不起,我回來太晚了。”
鹿野又涼川張了張嘴,像是剛牙牙學語的孩童,磕巴著說著什麼。
“夏油......我對不起...哥哥...”
“不是的。”
“夏油,我對不起...哥哥...夏油...”
鹿野又涼川的聲音染上哭腔,他終於崩潰了,眼淚接連不斷地執拗地打濕枕頭,夏油傑擦不幹淨他的淚水。
鹿野又涼川被夏油傑扶著坐起來,腦袋伏在他肩頭,無聲哭到再難擠出淚水,夏油傑始終安靜輕拍著他的後背。
“夏油做任務很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鹿野又涼川與夏油傑隔開距離,手背抹幹臉上的淚痕,抓起一旁的外套準備穿上,卻被夏油傑製止了動作。
“你要去哪,我都陪你。”
夏油傑將自己的外套給鹿野又涼川穿上,鹿野又涼川仍帶血腥味的外套被他搭在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