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晝像往常一樣去上班,由於熬了幾個通宵寫方案,他的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
熟練的打卡,去工位。一位樣貌普通的女人向他揮了揮手。
“喲,新來的?準備好被這公司壓榨啦?”女人微笑著看向他。
“金田?不,今天是愚人節嗎?”秦晝搖了搖頭,記憶中的女性並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誒?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你提前見了主管?我不認識你呀?”被喚作金田的女人等待著青年的解釋。
秦晝皺了皺眉,“你不記得我了?我三年前來的。”說完,他便向自己的工位望去。那裏沒有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是一張空桌。
他清醒了點,莫名有種心慌的感覺,隨即便同金田說“帶我去找一下你們的主管。麻煩了。”秦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好的。”金田愣了愣,便開始帶起了路。她小聲嘟囔著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一會就到了主管辦公室。“就是這裏啦。”
秦晝敲了敲門,在聽到一聲進後,便快速的走了進去。
“你好,請問你們這邊有一位叫秦晝的員工嗎?”
主管抬頭看了看來人,“您好,您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您看一下員工資料。”
秦晝在旁邊坐下“我找我的朋友,他好像有說過他在這上班,我現在找不到他。”
“好的先生,我這就幫您看看。”
秦晝按了按太陽穴 ,這是個小公司,他從和金田對話後便越來越覺得奇怪了。這裏沒有他留下來的痕跡。什麼也沒有。三年的員工起碼會有一張合照。他拿出手機看著,但什麼也沒有。甚至連聯係方式都沒有一個。
“先生,並沒有您的朋友呢。你有他的工牌號或者別的能證明來我們公司的東西嘛,他可能調走了,我這邊沒法查看。”
工牌?秦晝伸出手找了找自己的口袋,不對勁,什麼也沒有。他回憶著自己是如何進到公司,如何打卡。他記不起任何的事,無一例外,他就好像是莫名出現在裏。
“不,不用了。我可能是記錯公司了,我再找別人問問。”
秦晝走出了公司,刺眼的太陽照在眼皮上,他的頭隱隱的發痛。
這裏的人都不認識自己了?他們的記憶消失了?還是自己的存在抹除了?
他顫抖的拿出手機,按下最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秦晝走在自己熟悉無比的街道上,耳旁傳來冰冷的機械電子音。
完了。
秦晝按了按頭,又撥打了幾個熟悉的號碼,幸運的是全部接通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口中的“秦晝”。
巨大的打擊之下,他想回家去,去尋找自己存在的任何證據。
家,家在哪裏?
他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我的家?”秦晝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迎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他慢慢的蹲下去。
家?房子?在哪裏???不不不,秦晝還依稀記得自己那簡陋的兩室一廳,他房間裏放著隨手看完的書,客廳是,是什麼?不不不,自己可是在那生活了二十多年!
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慢慢冷靜下來,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身的冷汗。不,他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這裏,他是活著的,為什麼沒有把自己的存在一並抹除?
現在的他不能質疑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他就真正的消失了。所以,今天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記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差的情況莫過於“秦晝”這個人已經不複存在,但自己也必須活下去。
秦晝按著自己的頭,那裏正因為過度的緊張和恐懼一點一點的劇烈跳動。當務之急是去警察局處理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現在什麼也沒有,沒有錢,沒有住址,沒有去處。
他慢慢的深呼吸,希望自己的頭疼能隨著心態慢慢平複下來,他還要打車去公安局。熬夜和思考的過度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他需要睡一覺。
他慢慢的起身,強烈的太陽光刺激的他睜不開眼,他試圖扶著牆壁起身,可頭上的痛感越來越明顯。他抬起頭看向白光的來源,那是一輪血紅的“太陽”。痛感從頭蔓延至全身,
完了。
這是秦晝暈倒前最後的想法。